几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扑向陈土的两名战士突然身体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裸露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几个细小的红点,紧接着红点周围迅速变得青紫肿胀!两人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手中的武器“当啷”落地,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蛊!是蛊!”剩下的战士惊恐地后退,看着同伴瞬间毙命的惨状,脸上充满了恐惧。
连老巫祭也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谁?!”
一个冰冷、带着无尽怒意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从众人头顶的溶洞高处传来:
“哪个龟儿子敢动老身罩着的人?!”
众人猛地抬头!
只见溶洞高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矮小干瘦的身影。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苗服,头上缠着厚厚的黑布,脸上皱纹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鹰隼。她手中拄着一根奇形怪状、顶端镶嵌着某种虫类甲壳的拐杖,身边缭绕着十几只色彩斑斓、形态狰狞、一看就剧毒无比的飞虫!
正是金花婆婆!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两具迅速发黑肿胀的尸体,又看向脸色铁青的老巫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黑岩老鬼,几年不见,你这把老骨头是活腻歪了?连我金花罩着的崽都敢动?”
“金花!你这个寨子的叛徒!还有脸回来?!”老巫祭黑岩看到金花婆婆,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你勾结外人,伤我寨民,还纵容邪器惊扰山神!今天正好,连你一起拿下,献祭山神!”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金花婆婆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气势汹汹,“少给老娘扣帽子!这几个娃儿是故人之后,误入此地,跟你们黑石寨屁关系没有!你那狗腿子自己找死,怪得了谁?赶紧给老娘滚开!不然别怪我的宝贝们不客气!”她身边的毒虫发出威胁性的嗡嗡声。
黑岩巫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忌惮地看着金花婆婆身边的毒虫,又看看地上死状凄惨的手下,知道硬拼讨不了好。他死死盯着昏迷的陈土和那安静下来的罗盘,眼中贪婪与忌惮交织。
“金花,你护得住他们一时,护不住一世!”黑岩巫祭阴恻恻地道,“带着邪器的人,就是灾祸之源!山神震怒,你们谁都跑不了!我们走!”
他撂下狠话,用苗语招呼了一声。剩下的战士抬起同伴的尸体,搀扶着受伤的,充满怨毒地瞪了金花婆婆和众人一眼,如同潮水般退回了黑暗的通道中,很快消失不见。骨笛声也彻底沉寂。
溶洞里,只剩下噼啪的火堆声和众人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
金花婆婆从高处轻盈地跳下(动作完全不像老人),走到火堆旁,先是狠狠瞪了苏九儿一眼:“你这丫头,惹祸的本事倒不小!”然后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众人,尤其在昏迷的陈土、中毒的李大魁和断腿的老骆驼身上停留片刻,眉头紧紧皱起。
“一群不省心的娃儿!”她骂骂咧咧地蹲下身,枯瘦的手指快速在陈土手腕上一搭,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脸色更加难看,“这小子…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