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机身冰凉的触感拉回了严相旬几丝理智,眼前重影的五官渐渐有了轮廓,他怔了一会才清醒过来,这张脸的主人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而后是一句音量不小的脏话。
“操,你他妈不是林风致。”
“……”
严相旬在刚才的对视中还没缓过来,他连现在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呆滞地望着茶几上的空酒瓶发呆。
刚才徐川的脸几乎贴上他的脸,近到能看见对方眼眸中自己仓皇的模样,因为这事,严相旬发了好久的呆,他没看错,触碰的感觉不可能是假的,刚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他的唇角,快到一刹那,快到光阴失常。他不敢回头细想,只能当作什么没发生,拿着手机一顿戳,试图忘记刚才的感觉。
“旬哥,你喝酒也上脸啊?”
“哪有。”
“你脸好红啊,红到耳朵尖了。”同事调戏地笑着说,还戳了几下他的耳廓。
“……”
严相旬偷摸溜了出去,找了个有风的地方点了支烟,走廊这位置不错,窗户开着还有夜景能看,包厢的门没关紧,透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他侧着脑袋往里窥探,奇了个怪,怎么没有徐川的影子?也许是离开了,刚才听徐川说话那语气挺烦躁,倒像是在冲他计较。
有尼古丁提神,脑袋要疼的劲也少了几分,换了种名贵的烟抽起来确实不一样,富春山居的味淡柔而纯,说白了就是一股钞票味,他还是喜欢软包和天下独特的涩味,容易上瘾。
“两千一包的烟我抽不起。”
话音还没进严相旬的耳朵里,一包烟忽然从身后直线飞过来砸在他头上,按理说他这几年做刑警的反应是可以躲过去的,可在他扭头看清来人是徐川,他腿上就像钉了钉子,动弹不得。
“公共场合抽烟,呵呵,这就是警察的素养。”
严相旬满头问号,他寻思他也没惹到徐川吧?这人骂也骂了,砸也砸了,面子也撕了,还想搅个天翻地覆不成?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徐川,一眨眼人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地上还残留着半个晃动的人影。
神经病。
“旬哥,你朋友呢?”
“不知道。”严相旬开了瓶酒,一脸无所谓地说。和他对话的是个小警员,之前在审讯室和他打过招呼,看着年轻酒量却胜过大多数人,这不,包间里几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和地上的空酒瓶睡在一堆,要是拍成照片被人传上警察网,高低给他们来个处分。
没开的酒还剩几瓶,孤零零地立在茶几上,小警员瞧着这几瓶被冷落的白酒说:“要不拿去退了吧,这酒看着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