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七夜对自己道歉的话语，
那声音里混杂着疲惫、悔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安卿鱼嘴角牵动，从愤怒到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苦笑。
“道歉的还算真实诚恳，”
他的语调带着审视的意味，目光锐利地刺向林七夜，“不过你这道歉实在是太晚了，对我没有用了。”
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落下，“你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打动我了～”
他抬起手，指向某个虚无的方向，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走吧，滚回你的真实世界去～”那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轻快。
安卿鱼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遥远和专注，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只凝望着某个不存在于此处的身影。
“我的心只属于老师，”
他近乎呢喃，却又无比清晰地宣告着绝对的忠诚，“我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老师而已，老师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林七夜背对着他，
肩膀微不可察地绷紧。
沉默在焦灼的空气中蔓延片刻，他才低声问道，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波澜：
“即便他会毁灭这里吗？” 这个问题沉甸甸的，几乎耗尽了林七夜的力气。
安卿鱼倏然回过头，脸上竟绽开一抹近乎妖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彻底的冷漠和向往。
“那又怎样？”
他反问得理所当然，目光扫过这片空间的虚无，仿佛在看一堆无足轻重的垃圾。
“毁了就毁了，我会跟着老师离开这个世界，”他的语气骤然变得狂热，
“去前往更广阔的星海！而你这个井底之蛙，”他嗤笑着，指向林七夜，“就继续呆在这逼仄的囚笼里吧～ˊ(???)ˋ ”
他的笑声陡然尖锐起来，
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恶毒：
“接受那无尽的轮回吧！”
“我告诉你，哪怕老师离开了，你也会继续下去！这个轮回你永远也逃不掉，逃不掉的哟，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寂静中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这笑声如同冰水浇头，让林七夜整个身体僵直了一下。他站在原地，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片刻的死寂后，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仿佛耗尽最后心力的问题，声音干涩沙哑：
“那莫莉呢？” 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安卿鱼脸上的狂热笑容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蔑到近乎残忍的漠然。
他冷声笑道：
“莫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