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市,新城区。
深夜的街头,霓虹灯招牌在湿冷的空气中晕染出迷离的光斑,但这份城市的烟火气,却无法驱散站在街角那个男人周身弥漫的阴郁与绝望。
韩少云,前姑苏市守夜人队长,如今古神教会的“大风灾”。
他孤零零地杵在便利店门口昏暗的阴影里,脊背习惯性地挺直,
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
那把标志性的狭长直刀,刀柄朝上,突兀地倒插在他背后的皮质刀鞘里,冰冷的金属在路灯下偶尔反射出一点寒光,像一只沉默窥伺的眼睛。
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操……” 一个低沉压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音节打破了寂静。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座在夜色中沉睡、却又暗流汹涌的城市,像是要把它生吞活剥。
“搞毛线呢?!!”
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嘶哑,在空旷的街头显得格外刺耳。
“真他妈要老子在这儿搞事?!”
他烦躁地抓了抓剃得很短的寸头,
头皮传来粗粝的摩擦感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
“我?!!”
他指着自己鼻尖,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荒谬感的笑容:
“让我韩少云……去打无量???”
“陈二牛!!!”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这个名字,额头青筋暴跳,“你他妈是真看得起我啊!!!你当老子是开天斧吗?!(*≧m≦*)”
两天前,青藏高原深处,天文指挥官的冰冷气息仿佛还萦绕在他骨子里。
那个名为“天文袭击者”的恐怖怪物,
如同梦魇般降临,
猩红的头盔核心俯瞰众生,冰冷地宣告着29天后对两位天使的公开处刑,以及将选址任务丢给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古神教会。
当整个教会高层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不知该将这场毁灭性的“表演”舞台放在何处时……
陈二牛!
那个脑子大概被门夹了、被驴踢了、又被门反复碾压过的陈二牛!
竟然一拍他那充满了不知名物质的脑袋瓜子,提议道:“沧南!去沧南啊!那地方邪乎得很!十年前可是神战之地,湿婆怨待过的地方!世界中心!绝对够震撼!”
更扯淡的是,
这个狗屁提议居然他妈的被通过了!
于是,他这个“大风灾”,
堂堂海境强者,就成了被丢出来的先锋炮灰——来沧南“清理场地”,
先把本地的守夜人小队“处理”掉,
好让后续大部队能安心搭台唱戏。
可他一踏入沧南的地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就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