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你。”苏绾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是她父亲留下的古武徽章,“我数过,暗渠有三个出口。沈鸢带林昭、白璎撤,程野和唐砚缠住雷耀山主力——”
“苏绾!”
她没回头。
踩着水藻滑向容昊时,发梢扫过陈溯的脸,带着股淡淡的薄荷香。
容昊的剑已经刺来,她侧身避开,银链缠上对方手腕:“裴青骗了你,仪式不是继承!”
“闭嘴!”容昊的剑挑断银链,“当年要不是你藏起残页——”
“三小时!”叶无涯突然吼道,“还有两小时五十三分!”
陈溯咬碎后槽牙。
他摸向腰间的小本子——那上面记着二十七个古武残篇的推演笔记,此刻被海水泡得发胀。
星核的热意突然涌进指尖,本子上的字迹开始发光,像被激活的密码。
“连上了!”叶无涯的仪器爆起蓝光,“星门内部……有个石匣!”
众人顺着他的指向抬头。
星门中心的光流里,浮出个一人高的石匣,表面刻满蛇形铭文。
韩真的呼吸突然急促:“星陨之匣……古武秘卷里提过!是封印最初力量的容器!”
“最初力量?”白璎擦着枪的手顿住,“裴青说的继承,根本是释放?”
苏绾的银链断成两截。
容昊的剑抵住她咽喉时,她突然笑了:“陈溯,看匣底!”
陈溯猛地抬头。
石匣底部刻着行极小的字,被星光照得发亮——“凡躯可摘星,非承乃破”。
他突然想起地宫壁画里的场景:武者一拳轰碎星辰,脚下踩着的,正是这样的石匣。
“陈溯!”叶无涯的声音发颤,“石匣在吸收星核能量,再晚三分钟——”
“退开!”
陈溯一步跨出。
星核的热意几乎要撕裂经脉,他却觉得从未如此清醒。
指尖触到石匣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七岁那年孤儿院的火,十八岁在雨林搬物资时偷记的残碑,苏绾第一次拆弩机时扬起的眉梢……
“我不是继承者。”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星芒大盛,“我是终结者。”
石匣突然震动。
陈溯掌心的星纹爬满表面,像活过来的蛇。
叶无涯的仪器发出刺耳鸣叫,雷耀山的掌风擦着陈溯后背劈开石柱,容昊的剑扎进他右腿——但他的手始终没从石匣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