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体表的鳞片与铜锈同时崩解，碎成漫天齿轮雨。
白露的傀儡手臂突然断开，她整个人坠向地面，在触地前将半枚刻满古篆的残片塞进陈溯手心："告诉铸星阁...血脉禁制的代价，是自愿献祭的灵魂..."
话音未落，她的血肉部分彻底被星纹吞噬，只余下半具青铜傀儡砸进尘埃。
漩涡轰然坍塌。
陈溯感觉左臂金属纹路正像退潮的海水般消退，掌心里却多了团幽蓝——苏绾的星芒印记不知何时渗了进来，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小溯..."苏绾的睫毛颤动，"钟声..."
陈溯这才听见。
清越的青铜钟声从地平线传来，一声，两声，像在应和他掌心的星芒。
他抬头望去，暮色里浮起模糊的建筑轮廓——飞檐上的星纹与滇南地宫残碑如出一辙，墙根处影影绰绰，似有无数身影在蠕动。
"那是..."苏绾撑起身子，指尖微微发抖，"和地宫星纹同出一脉的建筑群。"
钟声更清晰了。
陈溯握紧掌心里的残片，金属化消退的手臂传来细微刺痛——那是湮灭咒未消的痕迹。
他背起苏绾，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风卷起地上的星纹残屑，在两人脚边旋成小漩涡。
远处建筑群的轮廓逐渐清晰，飞檐上的青铜铃铛被风吹得轻响，与远处的钟声应和。
陈溯知道，那里藏着老周未说完的秘密，藏着铁戈用生命护下的真相，藏着所有被星纹标记的人，最终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