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浮现半透明人影，面容模糊却让陈溯心口发疼——那是十年前孤儿院纵火案里，为护他躲进地窖被烧死的张老师。
人影的眼尾泛着暗红，和突然从天而降的王长老左眼血瞳，颜色分毫不差。
"张老师..."林晓的声音在抖，"她...她当时才二十二岁。"
陈溯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锁链里挣扎的苏绾，望着张老师虚影逐渐清晰的脸，望着王长老嘴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抽出腰间古剑。
剑刃触地的瞬间，星辉与血瞳光芒炸成刺目白光。
遗迹深处传来巨石滚动声，一卷缠满锁链的竹简"轰"地破土而出——封皮上的仲裁庭徽记还沾着泥，却掩不住"星河九变"四个古篆的锋芒。
"是秘卷！"赵虎吼了一嗓子，锁链突然勒紧他的脖子。
陈溯抓住竹简的刹那，锁链突然发烫。
他听见萧无咎的冷笑混在风声里："你以为找到功法就能破局？
王长老的血瞳——"
"轰！"
王长老的左眼突然爆出红光。
陈溯的视线被血光刺得发花，恍惚间看见赵虎捂着后颈踉跄，他十年前为救陈溯挡刀留下的旧伤痕，正渗出细密的血珠，像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撕开。
苏绾的手突然攥紧他的衣角。
陈溯低头，看见她后颈的星芒印记正在融化，与竹简上的锁链纹路渐渐重合。
风里飘来忘忧藤的苦香。
而那卷"星河九变"，在他掌心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