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晴脱口而出。
随即又因自己的口是心非而懊恼地咬住下唇。
她确实在意。
从最初在旋转餐厅遇见那个端盘子的姑娘,到后来风雨无阻送猪脚饭,再到现在——那个愿意凌晨三点陪他支煎饼摊的女孩。
若只是普通朋友,未免也太掏心掏肺了些。
"其实我也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林泽打着转向灯将车缓缓停靠路边,
轮胎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转向副驾驶时,
正对上苏晴晴闪烁的目光。
"毕竟..."他指尖轻敲方向盘,"有些误会还是说开比较好。"
苏晴晴绷紧的唇角忽然松动了,
像初春枝头悄然舒展的嫩芽。
眼底的坚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仿佛能听见冰层下欢快奔涌的溪流。
"王泽雪对我来说,就是个热心肠的房东女儿。"
林泽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蜂蜜,
"但必须承认,她确实雪中送炭过。"
车窗外,
一片梧桐叶飘飘荡荡落在挡风玻璃上。
"第一次租房就被黑中介骗了半年租金,
半夜被真房东连人带行李扔出门外。"
林泽说起这段时语气轻松,
却让苏晴晴不自觉地攥紧了安全带。
这是他们重逢后,
第一次触及那些分离岁月里的沟壑。
"就在我物色公园长椅那天,
这姑娘硬是把我拽去她家空置的老房。"
林泽突然咬牙切齿,
"说什么三个月后再付租金——
结果害我多掏了三个月房租!"
他故意说得滑稽,
可苏晴晴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滚烫的泪珠接连砸在手背上,
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的小花。
细微的抽泣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
"哎怎么还掉金豆子了?"
林泽手忙脚乱去擦她湿漉漉的脸颊,
"其实医院急诊室有长椅的,
再说我存款够住酒店——
公园长椅那么硌,
我这么娇气的人怎么可能真去睡..."
他越解释,
怀里的哭声却愈发委屈。
林泽只觉得心尖被小猫爪子轻轻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