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的星陨城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烬道君与獬豸圣兽站在沙丘之巅,望着东方翻涌的碧色海浪。那是南溟星域的方向——此刻的海平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浪涛中翻涌着紫黑色的雾气,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海底苏醒。
“南溟的海灵,本是上古‘沧溟神’的伴生兽。”獬豸圣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它们的鳞甲能引动潮汐,鳃间藏着星髓,是沟通天地灵脉的桥梁。三日前,我在星图上看到南溟的‘定海星’暗了七分,便知要出事。”
烬道君伸手接住一缕海风,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这风里竟裹着咸涩的血腥气。“血煞之气?”他皱眉,“海灵灾…怕不是单纯的灵脉紊乱,而是有邪物在搅动。”
话音未落,下方海面突然炸开数十丈高的水墙!浪尖上立着数十头巨型海兽:有背生珊瑚礁的玄龟,有口吐冰棱的雪鲛,更有浑身缠绕锁链的“镇海蛟”——它们的鳞片泛着妖异的紫斑,双眼通红如血,分明是被某种邪力侵蚀了神智。
“是‘蚀海蛊’!”獬豸圣兽的独角泛起仁恕清辉,“三百年前,我曾见过这种蛊虫。它们以海灵的怨恨为食,能腐蚀灵脉,将海兽变成只知杀戮的‘邪鲛’。当年沧溟神就是用‘沧溟剑’斩尽蛊王,才平息了南溟之乱。”
烬道君握紧刑天铡,仁恕金焰在掌心跃动:“走吧,去看看这些海兽究竟被什么控制了。”
两人化作流光,掠过翻涌的海浪。越是靠近海面,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越浓烈。待落到一座珊瑚礁上时,烬道君已被海风吹得衣袂翻飞。他望着下方被邪鲛围困的渔船——那是一艘挂着“镇海司”旗号的木船,船舷上插着染血的战旗,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鲜血正顺着排水孔流入海中,被邪鲛争抢着吮吸。
“孽障!”獬豸圣兽仰天长啸,独角迸发万丈清辉。清辉如利剑般劈向最近的邪鲛,却被对方用尾鳍一拍,竟生生震散!那邪鲛的尾鳍上竟缠着一条漆黑的锁链,链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正是“蚀海蛊”的本命咒印。
“这锁链…是人为的!”烬道君瞳孔微缩。他能清晰感知到,锁链上的符文带着强烈的“控魂”之力,正不断往邪鲛体内注入怨恨。而在海面下更深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这一切。
“下去!”烬道君纵身跃入海中。他的道袍自动凝成防水屏障,刑天铡在掌心嗡鸣,仁恕金焰在水下化作一轮小太阳,照亮了幽蓝的海底世界。
海底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骇人。成片的珊瑚林枯萎焦黑,鱼群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草间,连最坚韧的“定海珊瑚”都裂成了碎片。而在珊瑚林深处,一座由无数骸骨堆砌的祭坛正在散发黑芒——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蚀海珠”,珠身流转着紫黑色的雾气,正是邪鲛体内的怨恨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