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画面是Zephyr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举枪的身影。
第一发子弹穿透门板时,苍的量子芯片突然剧烈疼痛。记忆像决堤的洪水般涌来:六岁时第一次被绑在手术台上,十二岁眼睁睁看着父母倒在血泊里,十八岁那场炸毁半个实验室的爆炸。每一帧画面都带着神经电流特有的刺痛,让他的视网膜上爬满噪点。
脉冲武器的蓝光笼罩解剖室时,苍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他的身体依照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在移动,子弹精准地穿过三个袭击者的膝盖。但第四个人举起的不是枪,而是一个老式怀表。
"还记得这个吗?#07。"男人晃动着表链,"你母亲死前握着的就是这个。"
苍的瞳孔骤然收缩。怀表内部传来熟悉的机械声,那是蜂鸟计划的唤醒信号。芯片的灼烧感突然升级为剧痛,他的膝盖重重砸在瓷砖地上。
"你以为偷走量子模块就结束了?"男人踩住他颤抖的手,"你体内每个细胞都是组织的财产。"
Zephyr的尖啸划破空气。渡鸦俯冲而下,翅膀上的金属羽毛全部竖起,释放出足以干扰神经系统的次声波。袭击者痛苦地捂住耳朵时,苍用最后的力气按下腰带上的引爆器。
预设在研究所各处的烟雾弹同时炸开。
苍在浓烟中爬向通风管道,身后传来组织成员的咒骂声。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但Zephyr的啄击让他保持清醒。当他的手指碰到管道边缘时,一发子弹穿透了右肩胛骨——与十二年前相同的位置。
鲜血滴在胸前的吊坠上。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表面刻着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的坐标。苍在剧痛中想起修介最后的微笑:"活着,就是最大的反抗。"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冰冷刺骨。苍拖着受伤的身体向前爬行,Zephyr在前方引路,时不时回头用喙轻触他的额头。血液在管道内画出蜿蜒的痕迹,量子芯片的过热让他的呼吸带着焦糊味。
三百米外的紧急出口处,阿笠博士的改装车正在待命。当苍摔出管道时,他看见灰原苍白的脸和博士颤抖的双手。Zephyr的羽毛沾满血迹,正在疯狂地啄击医疗箱。
"芯片...过热..."苍抓住灰原的手,"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