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的兽皮微微下陷。带着皂荚清香的气息裹住她，小银小心翼翼地侧身躺下，生怕压到她分毫。可当熟悉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他紧绷的脊背突然放松，长臂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发间残留的烤肉香：“佳佳...今天的烤卤猪太好吃了。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呢喃声越来越轻，混着均匀的呼吸，在山洞里织成温柔的网。
山酒往火堆里添了最后一块木炭，火光映着角落里相拥而眠的两人。他轻轻摇头，将兽皮毯子往他们身上又掖了掖。
山洞里的火堆只剩几点暗红火星，山酒转身时撞见百川眼巴巴凑过来。少年肩头还沾着收拾灶台时蹭的草木灰，发梢垂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兽皮衣领：“我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让我跟佳佳一起睡吗？”
山酒抬手抹了把脸，疲惫地往岩壁上一靠：“不行，今天佳佳跟小银，明天才轮到你。”“凭什么我最后？”百川的声音陡然拔高，拳头攥得兽皮围裙簌簌作响。
“因为你是最晚加入我们家的。”山酒慢条斯理地将陶碗摞整齐，金属般冷硬的目光扫过百川涨红的脸，“你要是不服气可以走。”
少年咬着后槽牙沉默片刻，踢开脚边的碎石：“行吧，明天到我。是吧。”
子时的月光悄悄爬上兽皮床，小银早已搂着佳佳沉沉睡去，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角落里，百川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喉结上下滚动。他赤着脚踩过冰凉的石板，潮湿的兽皮在身后拖出细微水声——方才他特意去溪边洗净了全身，连指甲缝都用竹片刮得干干净净。
佳佳在朦胧中被细密的吻唤醒，沾着露水的唇瓣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睁开眼时，百川深邃的瞳孔正倒映着窗外的月光，潮湿的黑发垂落额前，像是刚从迷雾里走出的野兽。少年僵在原处，沾着野薄荷香气的指尖悬在她腰侧，连呼吸都屏住了。
洞穴深处传来小银含糊的呓语，佳佳却伸手勾住百川的脖颈。月光顺着她微敞的衣襟流淌，在两人交叠的身影里织就银网。百川胸腔发出压抑的低吼，正要覆上她的唇，身后突然炸开熟悉的炸毛声：“今天佳佳是我的，别抢！”
“昨天是你的，今天该我了。”百川头也不回，手掌稳稳托住佳佳后颈，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山洞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佳佳困倦地笑出声，指尖轻轻点在两个少年紧绷的额头上：“再吵...就都罚去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