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小艾回京城后，留在吕州的祁同伟工作起来心不在焉。
办公室里，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窗外是管委会政府大院，几株梧桐在风中摇曳，影子投在玻璃上，像某种无声的暗示。
手机屏幕亮起，是钟小艾发来的消息：“王书记找我谈话了，下个月我帮孩子办理好转学手续后去吕州。”
祁同伟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手指在键盘上悬停，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他关掉对话框，翻出通讯录，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高育良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高育良的声音依旧沉稳：“同伟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老师，情况有些复杂。”
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钟家目前的处境——钟逸礼即将退居二线，钟正国在汉南的布局，以及钟小艾将要被调至吕州与他夫妻二人之间团聚的真正用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咔哒”一声——是高育良点燃了香烟。
“钟书记他要退了？”高育良的声音里罕见地透出一丝惊讶，“这倒是……意料之外。”
祁同伟苦笑：“老师，别说您，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对此感到非常惊讶！”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人啊，一个个看似风光，实则都个个如履薄冰啊……”
高育良缓缓吐出一口烟，沉吟道：“同伟，你刚才说……许书记他提到了‘粤东’？”
“对。”祁同伟回忆道，“就在前些天，爸他和许书记二人不知道在书房谈些什么！我隐约听到他们提起‘粤东’二字，但具体内容不清楚。”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高育良的笑声，低沉而意味深长：“同伟，恭喜你啊。”
祁同伟一愣：“老师，什么意思？”
高育良的声音带着笃定：“不出意外的话，你岳父他，可能很有可能会坐上汉南省省委书记这个位置！”
祁同伟心头一震：“您的意思是……”
高育良听后微微一笑，他并没有立刻回答祁同伟的问题，而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
然后，他对话筒对面的祁同伟缓缓说道：“同伟呀，你在吕州这两年，有一件事情办得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