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铜漏刚滴过三更,宫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白正替诗音将磨圆的唐钱串成长命锁,忽听殿外传来杜子美破锣般的嗓音:“太白!快跟我走!小满她……她肚子疼得要早产!”
锦和抱着诗音追至宫门时,只见杜子美拽着李白跨上快马,缰绳一甩溅起满地夜露。“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说是……说是横胎!”杜子美话音未落,马蹄已踏碎乾清宫前的月光。
天微亮时,锦和随皇帝的步辇赶到杜府。正堂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却听内室传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她撩开锦帐,见李白挽着袖管,衣襟上沾着血渍,正将三个襁褓并排摆在雕花婴儿床里——红绸包着的男婴皱巴巴地挥着拳头,两侧粉绸襁褓里的女娃正吧嗒着嘴。
“太白!你……”皇帝惊得拂尘落地,只见李白用月氏氍毹擦着手,指缝间还夹着截羊肠线。杜子美跪在床前,胡子上的糖霜泪珠簌簌落进襁褓:“多亏太白用月氏剖宫术,不然小满和三个孩子……”
锦和看着婴儿床里蠕动的小生命,突然想起三年前月氏战俘营里,李白偷偷给伤兵剜箭时的利落手法。“这男娃生得虎气,”皇帝弯腰戳了戳男婴的脸蛋,龙袍下摆扫过床头的胡麻饼筐,“朕替他取名‘杜望安’,望我大唐边境永安宁。”
“那这对双生女娃呢?”杜子美搓着手看向李白,怀里还揣着没喂完的糖桂花糊。李白擦着汗笑,指腹拂过女娃腕间淡青色的胎纹——那纹路竟与锦和当年传递密信时的秘药痕迹分毫不差:“大的叫‘杜念唐’,小的叫‘杜思月’,愿胡汉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