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斌来到源点的第31天,当初那群尚显稚嫩、眼神中带着迷茫与畏惧的少年少女们,已然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一个月来,日复一日在“锻造”课程的极致折磨与痛苦中煎熬,他们的意志被反复捶打,躯体却在悄无声息间变得坚韧无比。韩斌、李纲、吴德三人,凭借着前期打下的基础,肉体境界已成功突破至洗髓境后期。而其余的三四百名学员,也无一例外地达到了铁骨境巅峰的层次,如同被打磨出锐利边缘的顽铁。
这天清晨,韩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起身,习惯性地走向那片布满嶙峋碎石、承载了他们无数汗水和痛楚的训练场地。其他少年少女们也如同沉默的潮水,无声地汇聚于此,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疲惫、认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准备迎接那位令他们又恨又惧的锻造教练新一轮的“锤炼”。
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预想中教练放出那些诡异凶悍的猎犬、下达残酷指令的场景并未出现。场地上弥漫着一种反常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碎石被无意识碾动的细响。
就在这份压抑的等待几乎达到顶点时,那道魁梧、仿佛由铁水浇铸的身影终于缓缓出现在场地边缘。锻造教练踱步到众人前方,目光如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张年轻却已染上风霜的脸庞。
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嘲弄的肯定:“相信你们在这一个月里……骨头都该被敲硬了几分,皮也磨厚了几层。很好。”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群即将出笼的困兽。
“现在,”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们终于有资格——练习你们那些被憋了一个月的花架子了!”
话音未落,他干脆利落地打了一个响指。
“咔哒…咔哒…咔哒……”
少年少女们手腕上那禁锢了能量流转整整三十个日夜的禁灵环,在锻造教练那个清脆的响指下,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束缚,发出沉闷的“咔哒”声,纷纷松脱,坠落在地,砸在碎石上激起细小的尘埃。
这突如其来的解放,如同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火药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