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来了,”他神色一正,独眼中精光凝聚,如同实质般刺向韩斌,“司里铁律第七条:凡身染深渊邪秽,若能以己心为笼,自束其恶,自控其污者,非但可活,更可…入我门墙,执戈卫道!”他顿了顿,精钢左臂抬起,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抹脖子动作,声音转冷,“反之…若控不住,老夫也只好带着你这颗定时炸弹,浪迹天涯,躲躲藏藏了。” 他话锋又一转,带着点轻松的调侃,“待会儿有个二愣子会来给你‘验验货’,不过看你小子现在这‘干净’劲儿,闭着眼都能过,甭担心。”
韩斌点了点头,没多言,再次提起“解惑”银枪,依着白鹿洞学来的些许零散记忆,又胡乱挥舞起来。枪势依旧凌厉,破空声呼啸,却毫无章法,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如醉汉踉跄,儒家的正气、墨家的秩序、阴阳的灵动混杂其中,显得混乱不堪。
秦砚之抱着膀子在一旁看着,精钢手指摩挲着下巴,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忍不住腹诽:“守拙那老抠门这次倒是真大方!‘解惑’…这杆枪灵韵内蕴,至少是上品灵宝!放在拍卖行没个几千万根本下不来!就这么…就这么糟蹋在这连枪花都抖不利索的傻小子手里了?!(╯‵□′)╯︵┻━┻ 老子攒了半辈子贡献点,才换了把快散架的老旧灵宝匕首啊!败家!太败家了!”
韩斌浑然不觉,就在这片混乱的枪影与秦砚之心痛的腹诽声中,后院角落那片被老槐树浓荫覆盖的最深沉阴影里,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一道高大、挺拔、裹在毫无杂色玄衣中的身影,如同从墨池中缓缓升起般,悄无声息地“浮”现。正是王川。他脸上那张素白无纹的面具在斑驳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冰冷。
“哟!小王!稀客稀客!”秦砚之眼尖,立刻换上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招手,“来来来,刚沏的‘云雾毛尖’,上好的灵茶,坐下来尝尝?咱哥俩好好唠唠?” 他变戏法似的从石桌下摸出一套粗陶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