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韩斌低语。
守拙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懂了?"
韩斌点头:"墨家讲'秩序',而我的墨家本源之所以狂暴,是因为我一直试图'镇压'它,而非'顺应'它。"
守拙哼了一声:"总算开窍了。"
韩斌继续抄写,这一次,他的字迹不再僵硬,而是如行云流水,墨家本源在他体内安静流淌,与儒家浩然正气竟隐隐相融。
当他抄完最后一笔时,案上的竹简突然泛起微光,一行新的文字浮现——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
韩斌怔住,随即笑了:"原来……这就是墨家的'信'。"
守拙负手而立,淡淡道:"之后,上午继续擦你的竹简,下午就过来抄写经文。"
韩斌点头,这一次,他不再困惑。
他知道,自己离真正的"道",又近了一步。
日升月落,寒来暑往。
韩斌的生活逐渐形成了一种近乎苛刻的规律——
晨露未干时,他已立于竹简星河之下。
指尖拂过青铜玉简,每一枚都如一面明镜,映照出他心性的瑕疵。起初,他擦拭得小心翼翼,生怕损了先贤遗刻;后来,他的动作愈发从容,丝帛掠过竹简的弧度,竟隐隐与呼吸同频。
竹简上的锈迹褪去,显露出《孟子》的章句:
-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气息绵长,如江河流转。
-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心境澄明,不骄不躁。
每擦亮一枚,便有一缕青光没入他的眉心,体内的儒家本源愈发凝实,如青松扎根,不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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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墨家经阁内,笔走龙蛇。
韩斌盘坐于矮案前,墨笔悬腕,一字一顿地抄写《墨子》经文。起初,他的字迹笨拙如幼童习字;后来,笔锋渐锐,墨迹如刀刻斧凿,力透竹简。
- "兼相爱,交相利"——墨家秩序之力在他经脉中流转,如精密齿轮,分毫不差。
- "言必信,行必果"——每写一字,便似有一道无形枷锁加固他的神魂,令狂躁的本源渐趋驯服。
守拙先生偶尔踱步而来,瞥一眼他的字迹,或冷哼,或颔首,却再未出言嘲讽。
某一日,韩斌擦拭完第二十枚竹简后,并未停手,而是鬼使神差地再度触碰第十七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