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心中骇然!这看似邋遢的老头,修为之高深,简直深不可测!秦砚之在他面前,恐怕真如他口中的“小子”一般。
“铜皮圆满了?道痕入骨?还是三道杂糅?” 守拙先生捋了捋他那撮山羊胡,眉头微蹙,像是在鉴定一件残次品,“秦小子倒是舍得下血本…不过嘛,这根基打得…啧啧,跟狗啃的似的,乱七八糟,隐患重重。” 他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韩斌被说得有些尴尬,正想虚心请教。
突然!
守拙先生那副高人姿态猛地一变!他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里面闪烁着一种…韩斌极其熟悉、在秦砚之脸上也经常看到的光芒——那是看见巨额债务单时的精光!
“慢着!” 守拙先生猛地一拍大腿(拍得还挺响),动作快得与他之前慢悠悠的形象判若两人。他不知从哪里(大概是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本…账册?!
一本封面油腻发黄、边角卷得像烂菜叶、一看就饱经沧桑的线装账册!
“拜师求学?那是后话!” 守拙先生“哗啦啦”地翻着账册,动作麻利得像集市上最熟练的账房先生,嘴里噼里啪啦地开始念:
“秦砚之!玉城承古斋掌柜!欠款如下!”
“——庚辰年三月初七,借走老夫珍藏版《孟子集注》孤本一套(共七卷),言明三月归还!至今逾期…嗯,让老夫算算…整整二十八年零四个月又五天!按每年一本同等价值典籍的滞纳金算,利滚利…嗯,就抹去零头,算他欠老夫三十本孤本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