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被韩斌一拽,他勉强从亡魂低语的冲击中挣脱一丝清明。他看到吴德正像没头苍蝇一样扑向那堵消失的门墙,徒劳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石头,发出砰砰的闷响和绝望的哭喊。“这边!试试别的!” 李纲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指向大厅另一端一个相对完好的拱门,那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时未曾探索的方向。他一边喊,一边反手拉住还在徒劳砸墙的吴德的衣领,试图将他拖离那片越来越“活跃”的荆棘区域。
*吴德 被李纲拖拽,他猛地回头,正好看到离他脚边最近的一条漆黑荆棘手臂猛地一伸,如同毒蛇般卷向他的脚踝!“啊啊啊——!” 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挣脱李纲的手,连滚带爬地向李纲指的方向扑去。他不再看路,不再思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跑,***跑!恐惧彻底压垮了理智,他像一头受惊的野牛,撞开挡路的、覆盖着“裹尸布”粉尘的椅子残骸,只求离那些活过来的恐怖东西远一点!
三人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在弥漫着死亡气息、处处透着诡异活性的腐朽大厅中,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未知的拱门。韩斌断后,手中的斧头胡乱挥舞着,并非为了攻击什么实体,更像是在劈砍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和恶意。身后,墙壁上的“皮肤”剥落得更快了,地面裂缝中的荆棘手臂似乎伸得更长了,整个大厅仿佛都在他们逃离的脚步中发出无声的、充满饥渴的咆哮。那扇拱门,是他们此刻唯一的、渺茫的生机出口,门后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无人知晓,他们只是本能地逃离这片正在“消化”他们的活地狱。
三人几乎是滚进拱门后的空间。拱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那片活地狱般的大厅,却将他们投入了另一个噩梦——一条更加狭窄、幽深、弥漫着浓重血腥和腐肉气味的石砌长廊。
还没来得及喘息,长廊尽头就传来了沉重、粘腻、如同湿透皮革拖行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现:全身裸露的猩红肌肉纤维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活物般蠕动;左臂那团不断脉动、滴落着恶臭粘液的血肉巨锤,每一次落地都在石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腐蚀痕迹的凹坑;右臂森白的骨刃反射着冷光,轻易在墙壁上划出深深的刻痕;背部的数条粗壮触手如同不安的毒蛇,在空中狂乱舞动,尖端裂开的小口流下涎液;而那张占据整个面部的血盆大口,正发出低沉的、饱含饥饿与暴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