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妧妧”的女子动作顿住,眼中的迷蒙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醒的嗔怒。她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那张因疲惫和纵欲而略显苍白、却因洗尽铅华而更显清俊绝伦的脸。
“为什么化成那样?”她盯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委屈,“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么美的你……”她伸出手指,带着怨气戳了戳他光滑的脸颊,“比我画的还要好看!我生气了!”
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萧翊珩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牵扯着酸痛,却挡不住满心满眼的欢喜。久别重逢的喜悦,在她这熟悉的、带着点孩子气的质问中,终于有了真实落地的感觉。
“好,好,下次我自己画,不劳烦我们技艺高超的妧妧公主。”他哑声哄着,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莫气,气坏了身子,心疼的还是我。”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显然没那么容易哄好,但看着他苍白疲惫的脸色,终究还是心软了。她依依不舍地又趴回去,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胸膛蹭了蹭,像只眷恋主人的猫儿,嘟囔着:“再趴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萧翊珩无奈又纵容地揽着她,身体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的“惨烈”,但此刻的温存,足以抚平一切。
就在这时,柴房破旧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他的贴身侍卫沈七。
沈七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自家主子衣衫不整地躺在干草堆上,颈间、锁骨处布满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俊美的脸上是纵情后的疲惫与一丝……餍足?而那位面容陌生冷厉的女子,正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趴伏在主子身上。
沈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迅速垂下头,恨不得把眼睛钉在地上。他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盒和一个干净的小包裹,动作快得像是背后有鬼在追。
“主……主子,东西……放这儿了。外面……宴会早散了,府里很安静,没人注意这边。”他语速飞快,声音绷得紧紧的,“那个……人还在外面廊下捆着,没醒。”他指的是被女主捆起来的那个“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