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只憋出几个不成句的音节。
他抬手抓了抓后脑勺,耳根通红,连脖子都染上了薄红。
“走,我先回房等你,你快点啊。”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逃一般地推开门。
虽然名分上已是夫妻,可真到了一起,还是处处拘谨。
彭钧一走,蒋玥立刻松了口气。
她靠在池边,胸口起伏渐渐平复。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竟有些发烫,连耳垂都热得厉害。
刚才那会儿,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她不敢抬头,不敢回应,甚至不敢多停留一秒。
她不再犹豫,迅速从池中起身。
她赶紧擦干身子,飞快换上干净衣裳,低着头往卧房走。
她只想尽快回到房间,结束这令人不安的一晚。
走廊里的灯笼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光映在地面,拉长了她的影子。
推开门,就见彭钧两条腿摊开,一副等着她回来的样子。
他的外衣已经脱了,只穿着中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没看,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怎么还没睡?”
蒋玥站在门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不敢往床边走,只是攥着衣角,站在原地不动。
“等你呢。”
彭钧把书放下,抬头看她。
蒋玥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她曾经在人前落落大方,面对长辈不怯场,应对仆从不胆怯。
可此刻,面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反而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她试探着问:“你今天伤得那么重,放了那么多血,还跟两个表哥动手,现在真没事?”
她记得他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可现在,他坐在这里,精神饱满,连脸色都红润得不像伤者。
看他精神抖擞的模样,她反而更担心了。
这人身体好得也太离谱了吧?
她从未见过谁能在受了那样的伤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坐等妻子回房。
哪怕是蒋湖高手,也该有虚弱的时候。
“真没事。”
彭钧说着,又朝她望了一眼。
他是想……
现在就做那事?
她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