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君接到消息时,正在给新买的兰草换盆。陶土盆沿的青苔蹭了满手,她望着徒弟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
自那日道歉事后,她与傅无极虽默契渐生,却总隔着层说不清的薄纱,如今他这位的亲生姐姐突然相邀,不知是福是祸。
巳时的日头正好,长亭外的垂柳绿得发黄。傅无忧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个鎏金药囊,见薛嘉君走来,抬手丢过去个青瓷小瓶:“接住,防蛇虫的。”
薛嘉君接住时,瓶身还带着微凉的药香。
她在对面石凳坐下,见傅无忧正用匕首削着根柳枝,刀刃锋利,将柳枝削得薄如蝉翼。
“这次叫你前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是想要跟你谈一谈跟我弟弟的事儿。”傅无忧开口。
薛嘉君垂眸,不知该接什么话。
“我弟弟四岁开始跟着我爹爹习武,早也用功,晚也用功,武功造诣上你不用担心,他虽然跟我比还是差了一点,但是护你周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傅无忧将削好的柳枝抛向湖面,惊起一串涟漪,“你跟他相处过,你估计也知道他的心肠非常的软,不是一般狠心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的看法。”傅无忧抬眸看向她,目光探究似雷达。
薛嘉君的心猛地一跳,“这个问题还不是特别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