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刑警将要失去耐心，眯着眼睛没说话。
宋馈笑了一下，“如果不知道死因，可能会影响到案子的走向，不过看你们的神情，应该已经排除了情杀和劫财。”
“废话，不然我们为什么找上你？”黑T恤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承认，别再搞这些幺蛾子了！”
虽然那些浅显的伪装不可能瞒得过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但徐清波现在却很好奇，宋馈这样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是怎么推测到他们已经排除了抢劫和情杀。
即便宋馈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应该也不至于在没有进行现场侦查就得出这个结论。
他的好奇没有持续多久，一旁站着的菜鸟新警就已经惊讶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可随后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让他冷汗直流，抿紧了嘴巴，低下了头。
“……”宋馈顿了一下，伸出手指，指了指其中一张现场照片，才慢慢说道：“虽然现场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但从书籍、衣物被扫落到地面上的情况来看，这应该只是凶手的伪装。
“现在几乎没有人会将重要的财物放在书本中或者是衣服里。当然，如果是当书签来用的话，面值多数是在十元，大小刚刚好，而且丢了也不会觉得可惜。再者，就是这些地方翻找起来会十分耗费时间。
“凶手不大可能一本本，一页页去翻找，除非他是有很明确的目标，比如想要找到某张纸条、或者是某张照片，再或者是其他一些对凶手有利或者不利的片状物品，否贼凶手是不会这么翻找物品的，性价比太低。
“而且这种情况下，凶手通常都会直接逼问受害人，迫使对方交代，比如拷问密码，或者东西放在哪个地方。
“不过我没有看过法医的尸检报告，不知道我妈妈的身上有没有这类抵抗伤，或者曾经被捆绑、折磨过。”
宋馈的神色里有些隐隐的哀伤，“我也不知道她去的……是不是很快，没有遭受过凶手的虐待。
“不过，照片上她一直戴在耳朵上、手指上的黄金耳环和戒指都还完好的保留在她的身上，如果为了财，凶手不可能对这么显眼的贵重物品无动于衷。
“所以我才大胆推测这起案子的动机并不是为了财。现场被翻动的痕迹只能是凶手为了迷惑警方侦查方向伪造的。
“另外，我也算是了解我妈妈的性格，她为人很和善，不会在外面与人结仇。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所以这案子也不太可能是因为她有外遇而产生的情杀。
“排除掉因财和情为目的的作案动机后，那剩余的就只能是奔着她来的仇杀。”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语速不快也不慢，情绪也很是平静，思路非常清晰，似乎他与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也可能是凶手入室盗窃，结果没想到家里有人，进而演变成了入室抢劫杀人？”陶利扬了扬下巴，带着点儿挑衅的味道。
“通常来说，入室抢劫的凶手在遇到家里有人的情况下，下意识来说第一反应是逃跑，除非是那种惯犯，或者是被逼到了绝境，否则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