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抓人!把那个疯子船长给我揪出来!”卡尔森中校惊魂甫定,随即被巨大的羞辱感淹没,他扶着摇晃的舰桥栏杆,脸色铁青,指着下方正在迅速下沉的“福海号”,对着通讯器歇斯底里地咆哮。
尖锐的哨音在“海狼号”甲板上响起。十几名全副武装、穿着黑色特勤作战服的凯撒海警突击队员,动作迅捷地甩出挂梯和登船索钩。钩爪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牢牢抓住了“福海号”倾斜的船舷栏杆。突击队员们如同黑色的水鬼,顺着绳索利落地滑下,重重地落在“福海号”湿滑、剧烈倾斜、遍布碎木和积水的甲板上。
“砰!”底舱的舱门被詹勇和其他船员用身体死死顶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绝望的哭喊咒骂。
“在驾驶室!”一个凯撒队员发现了目标。
驾驶室内,海水已经淹到了胸口。詹得水背靠着冰冷的舱壁,半个身子泡在刺骨的海水里,脸色灰败如纸,嘴角不断溢出混合着海水的血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刀割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瞪着破口外冲进来的、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和凯撒士兵凶神恶煞的脸。
“老东西!找死!”一个身材高大的凯撒突击队员率先冲入灌满海水的驾驶室,冰冷的战术靴踩在漂浮的杂物上。他看到詹得水那怨毒的眼神,心头无名火起,抡起手中金属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向詹得水的脸颊!
“噗!”沉闷的击打声。詹得水头猛地一偏,眼前金星乱冒,脸颊瞬间肿胀,鲜血从破裂的嘴角涌出。他闷哼一声,身体顺着舱壁滑下,更多海水呛入口鼻。
“拖出来!”另一个队员吼道。
两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粗暴地抓住詹得水湿透的衣领和胳膊,将他像拖一袋破渔网般,硬生生从冰冷的海水里拖了出来,拖过破碎的玻璃碴和扭曲的金属碎片,重重地摔在同样积水的、倾斜得几乎站不住人的甲板上!浑浊的海水混合着血水,在他身下迅速洇开。
“跪下!卑贱的猪猡!”枪口狠狠顶在詹得水的后脑勺上,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凯撒士兵粗暴地踹向他的腿弯。
詹得水闷哼一声,剧痛让他几乎跪倒,但他枯瘦的手臂猛地撑住湿滑的甲板,沾满血污的脸上肌肉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是梗着脖子,不肯完全低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透过凌乱滴着血水的花白头发,死死地、怨毒地向上瞪着那个踹他的凯撒士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低吼。
“妈的!骨头还挺硬!”那士兵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悸,随即恼羞成怒,抬起穿着厚重军靴的脚,就要朝着詹得水撑在甲板上的手狠狠跺下去!
“够了!卡尔森中校命令,要活的!”一个看似小队长的凯撒队员厉声制止,但语气同样冰冷。他上前一步,从腰间摸出一副闪烁着幽蓝金属光泽、明显带有高压电击功能的特制手铐。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冰冷的金属瞬间锁死了詹得水枯瘦肮脏的手腕!一股强烈的麻痹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詹得水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瘫倒在冰冷腥臭的甲板积水中,只剩下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
突击队员粗暴地将他架了起来。詹得水低垂着头,湿透的花白头发黏在脸上,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副闪烁着不祥蓝光、紧紧箍在手腕上的电击手铐,昭示着他的囚徒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