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咬着嘴唇有点着急时，镜子里高大的身影靠近了一步。
“我来吧。”陈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玉凰身体瞬间僵住，感觉到他高大的影子完全笼住了她。心跳骤然擂鼓。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垂下了原本抓着发卡的手。
陈胜伸出手，小心地接过了那枚小小的发卡。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触到她的指腹，微凉。他屏住了呼吸，仿佛在处理一件最精密的仪器。
他的动作生疏却小心，宽厚的手掌握着纤细的发卡，另一只手笨拙地试图拢起她的几缕黑发，温热的指腹偶尔擦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细腻的皮肤。
李玉凰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轻微接触带来的微小电流。镜子里的自己，脸已经红透了。她不敢看镜中身后专注的男人，只能紧紧盯着镜子角落，身体绷得像一根弦，屏住呼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终于，陈胜将那精巧的卡扣对准位置，轻轻用力。
“好了。”他低沉的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呼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鬓角和颈窝，李玉凰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
她抬眼看向镜子。那枚沉静幽蓝的发卡已然别好，点缀在如墨的发间，如同夜幕初垂时最先升起的不耀眼的星辰，竟出乎意料地与她周身那股明媚又跳脱的气质融合得很好，平添一抹宁静的底色。
“谢谢…”她声音轻软如蚊蚋，不敢回头，只是对着镜子里的他说。镜中陈胜的脸庞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她的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目光落在她发间那个小东西上时，掠过的一瞬专注……和一丝极淡的满意。
似乎，她佩戴上并呈现合适的效果，就是他“测试”成功的标准答案。
只是镜子里，李玉凰白皙的脖颈和耳朵边缘，那抹被烫到般的嫣红一直蔓延到了衣领下面。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遇了一瞬，又都飞快地避开。店里柔和的灯光下，之前的紧张和尴尬仿佛被这枚小小的、带着安稳星光的发卡悄然融化了些许，化作一种更加微妙、隐隐牵引着心跳的亲昵暖流，悄然无声地弥漫在狭小的镜前空间里。
“拿着。”陈胜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淡，将盒子放入她下意识伸出的掌心。好像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资源置换”只是一场幻觉。盒子温润的触感带着金属的微凉，李玉凰却觉得手心滚烫！
巨大的惊喜和巨大的困惑交织着冲击着她。她捧着盒子，抬头望着陈胜那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件装备采购任务的脸庞，眼眶却突然不争气地泛起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