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莉娅。"
"像夜莺般动听。"暴风城之主说。
侍女屈膝行礼时,安度因仿佛尝到了自由的蜜糖。可这甜味转瞬化作酸涩——钱袋又添新币。他猛灌麦酒,上唇沾满泡沫,粗鲁地打了个响嗝。当陶杯见底时,愧疚感几乎令他窒息。
木门轰然洞开的声响拯救了他。三名士兵挟着夜风跌撞而入,勾肩搭背唱着荒腔走板的军歌。红发青年鼻梁微歪,高个女兵金辫环耳,矮壮的那个手掌布满老茧——显然是农庄出身。未等安度因低头,三人已围拢过来。
"哈!又一位勇士!"红发打着酒嗝拍案,"来共饮!"
"您桌上空位多得很。"女兵径直落座。
安度因攥紧兜帽边缘:"我...想独饮。"
"胡扯!"矮壮汉子熊掌般的巴掌拍得他肩胛生疼,"阿玛莉娅,给这小兄弟满上!三杯下肚保管他唱得比夜莺还亮!"
"您定是来应征的?"女兵探身逼近,"我隔着二十步就能嗅出战士的血气!"
"抬头挺胸兄弟!"红发用手肘顶他肋下,"美酒与荣耀管够!为我王而战!"他突然肃穆,"家父为暴风城捐躯于恩佐斯爪牙之下,就在奥西斯那座...呃...方尖碑?神庙?总之我发誓要带着他的剑光复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