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长孙无忌连忙躬身,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陛下虽未全信,但至少暂时不会深挖。
这时,魏王李泰突然出列,恭敬行礼,声音清朗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父皇,儿臣有一言。林公子为救父皇,身负奇伤,体内异力纠缠,根基受损,孙老神仙亦力竭昏迷。儿臣闻听,昨夜流言虽恶,但也并非全然空穴来风,林公子体内那异种能量,狂暴凶戾,昨夜失控之景骇人听闻,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啊!”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程咬金怒目圆睁,就要发作,被身旁的房玄龄用眼神死死按住。
李泰仿佛没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恳切”道:“儿臣并非质疑林公子忠心,实乃忧心其伤!为林公子自身计,也为长安安宁计,儿臣斗胆建议,是否应请林公子移居宫外僻静之处,由精通奇门异术或佛法高深之大德,辅以重兵‘看护’,助其化解戾气,稳固心神?如此,既全了父皇爱护功臣之心,亦可安百官万民之虑。” 他再次提出了看似“稳妥”实则囚禁隔离的建议,并将“化解戾气”与“安民虑”捆绑在一起,用心险恶。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李泰身上,深邃难测,久久不语。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偏殿。
药浴桶中的药液已更换数次,颜色转为一种温润的琥珀色。林枫依旧浸泡其中,昏迷未醒。他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呼吸也平稳绵长了许多。胸口的青金光膜裂痕依旧,但光芒似乎比昨夜稳固了一丝。
李时珍再次以金针探查,眉头却锁得更紧。他收回金针,对守在一旁的房玄龄(处理完甘露殿事宜后便赶来)和程咬金低声道:“林公子生命体征已无大碍,甚至那受损的星脉,在药力和其自身某种奇异力量的滋养下,竟开始极其缓慢地自我修复!这恢复力,远超常人!”
“这是好事啊!” 程咬金一喜。
“但是,” 李时珍语气陡然沉重,“那盘踞在星脉深处、如同跗骨之蛆的墨玉侵蚀之力,以及缠绕在星核上的墨玉锁链,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似乎也在利用星脉修复时产生的微弱能量,进行着某种同步的滋长与加固!它们如同寄生在林公子力量本源上的毒瘤,其侵蚀污染之力,正在潜移默化地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