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废墟的断壁残垣间，尘埃在稀薄的灵气里浮沉，林玄的玄色衣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他双脚稳稳踏在龟裂的大地中央，丹田处，混沌道种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旋转，边缘泛着银灰色的流光。
那银灰能量像被唤醒的泉眼，猛地从他周身穴位涌出来，顺着经脉盘旋上升，在头顶三尺处凝成巨大的漩涡。
漩涡边缘的气流卷动着碎砾，发出“呜呜”的声响，林玄低头看了眼掌心的九极弑天剑，剑鞘上的暗纹仿佛也在呼应这股力量。
“该开始了。”他喉结滚动，五指骤然收紧，剑柄上的防滑纹深深嵌进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
剑身上的妖纹突然亮起，从剑格到剑尖，淡青色的纹路连成一片，像活过来的藤蔓，小羽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
“林大哥，我帮你稳住空间！”那声音穿透识海的屏障，清晰得像在耳边，妖纹的光芒也随之明亮了几分。
林玄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废墟的冷冽空气，他闭上眼，心神沉入丹田，指尖凝聚起最后的意念。
“去！”他猛地睁眼，混沌道种的旋转骤然加速，银灰能量不再温顺，而是像脱缰的野马，顺着他的指引轰然引爆。
“混沌·开域！”三个字带着破风的力道从他口中喷出，头顶的银灰漩涡瞬间膨胀，边缘的气流撕裂了空气。
漩涡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地面，“轰——”的巨响震得废墟的断墙簌簌掉渣，脚下的大地像被重锤击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从漩涡砸落处蔓延开来，像大地睁开的眼睛，裂缝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紫电，发出“滋滋”的声响。
比上界浓郁百倍的灵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和金属的锐气，触到皮肤时，像温水漫过四肢百骸。
“这是...新的空间？”蛊婆拄着骨杖的手猛地一紧，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金红色毒雾在她肩头翻腾。
她操控着毒雾往裂缝里探了探，那团雾气刚触到裂缝边缘，就欢快地扭动起来，蛊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盆儿说这里的法则...比上界纯多了！没有那些驳杂的衰败气，连雾团都觉得舒服！”
随着林玄双手结印，空间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原本只有丈许宽的裂口，渐渐拉成遮天蔽日的巨幕。
裂缝内部，混沌能量开始凝结，先是隆起几处土丘，接着土丘拔高，化作层峦叠嶂的山脉，山间有银色的水流汇聚，发出潺潺的声响。
浓郁的灵气不再是无形的气流，而是凝聚成实质的云团，白中带金，在新生成的天空下缓缓流动，偶尔有光点从云团里坠落。
最中央的位置，九极弑天剑挣脱林玄的手掌，“咻”地插进刚成形的土地里，剑柄没入三分，剑身依旧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