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境道场的上空，云层忽然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一道柔和的金光毫无预兆地亮起，起初只是针尖大的光点。
这光芒裹着淡淡的暖意，既没有天道法则那种碾压一切的霸道，也不像混沌之气那般深不见底，倒像初春清晨的太阳。
连道场里那些四处乱窜、噼啪作响的紊乱法则，都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渐渐放缓了躁动的频率。
小羽握着妖神帝戟的手微微一颤，战戟上的寒芒突然收敛，他顺势将其拄在地上，戟尖触地发出“笃”的轻响。
手臂上那枚平日里黯淡的金色图腾印记，忽然像活过来般亮起，纹路里流淌着与空中金光同源的暖芒，遥遥共鸣。
他仰头望着金光，眼里满是惊奇，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战戟说这是...比祖巫还古老的气息！”
林玄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抱着苏倾月，她苍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呼吸轻得像即将消散的羽毛。
掌心那枚沉寂许久的混沌道种，忽然像被火炭烫了似的，传来一阵灼热的悸动，连带着他的血脉都微微发烫。
金光中心的光晕渐渐浓稠，一道模糊的虚影从光里缓缓走出，看不清面容，却透着横跨万古的威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正是创世神·残魂！
残魂的声音响起来时，像有无数人在耳边同时低语，苍老的、稚嫩的、威严的、温和的，各种音色交织却异常清晰。
每个字都像带着重量，稳稳落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混沌体...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落在林玄身上，虽无实体，却让人感觉被看穿了所有过往与未来：“没想到...你真的让混沌道种圆满了。”
“创世神？”林玄猛地抬头，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怀里的苏倾月似乎被惊动，眉头微蹙，他立刻放轻了动作。
这可是从上古神话里走出来的存在，是开天辟地、划分阴阳的创世之主，林玄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您...怎么会在这里？”
残魂的虚影似乎笑了笑，周身的金光随之漾起一圈圈涟漪，光芒比刚才更盛，连道场边缘的断壁都被照亮了。
“我早已陨落于开天辟地后的法则乱流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像从时光深处传来，“这只是残留在创世法则深处的一缕执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边的裂缝：“如今天道核心崩溃，上界法则出现大片真空，是时候...开启新纪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