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不通,铁打的联盟怎么一个晚上就成了废纸?
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天快亮的时候,战斗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一面画着黑色猛虎的旗子被插在要塞最高的地方。
桑杰被几个亲信架着从一条地道里钻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在晨风里抖动的黑虎旗,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什么都没了。
昨天还是威风八面的军阀,今天就成了一条狗。
奥卢站在墙头上,天边的光照在他脸上。
士兵们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震得他耳朵发麻。
他做到了,用一场没打折扣的胜利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可那股兴奋劲儿过去之后,一股凉气却从后脊梁冒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朝巴卡营地的方向看过去。
这场仗赢家不是他,也不是巴卡,是那个从头到尾连一粒子弹都没打过的局外人。
自己忙活了半天不过是给人家演了场戏。
胜利的消息传回巴卡的营地,到处都是将军英明的奉承,可巴卡却感觉不到一点高兴。
他坐在指挥部里,手里那杯威士忌喝进嘴里比黄连还苦。
他赢了,拿下了做梦都想要的红土峰,把那条流着金子的路牢牢抓在了手里。
但他也输了。
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从一个能跟人拍桌子瞪眼的军阀变成一个得看人脸色吃饭的傀儡。
郑元桂就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地用盖碗撇着茶叶沫。
沈风放下茶杯看着他笑了笑:“巴卡将军恭,从现在起这片地你说了算。”
巴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郑先生说笑了,这一切都仰仗您的运筹帷幄。”
他不敢不恭敬。
奥卢那支如狼似虎的部队就驻扎在红土峰上,名义上是他的下属。
但巴卡心里清楚那支部队真正听命于谁。
只要眼前这个东方人一句话,那面黑虎旗随时都可能插上自己的指挥部。
“将军客气了。”
沈风摆了摆手。
“我们是合作伙伴,你的胜利就是我们的胜利,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合作的具体事宜了?”
巴卡的心沉了下去。
真正的戏肉来了。
他连忙点头:“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