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微微挑眉,面露疑惑:“姐姐此举是……”
“既然她有心学习,倒不如教她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江令宜手中团扇轻敲掌心,“让她看看,我国的疆域,是如何一寸一寸打下来的。”
拓跋明月惊愕地抬起头,只见烛火映照在两人脸上,神情之中,竟无半分戏耍之意。
三日后的早朝,御史当堂弹劾大司马私藏敌国公主,疑似有通敌之嫌。荷花正要出言辩驳,却见江令宜出列启奏:“拓跋明月已然表示愿归降我国,臣恳请陛下,册封她为西域安抚使,协助打理西域事务。”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拓跋明月跪在丹墀之下,抬眼望向阶上并肩而立的两人,刹那间,明白了她们的意图。所谓的归顺,不过是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回到西域的理由罢了。
退朝之时,北辽世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拓跋明月,银甲之上寒芒闪烁,刺得人双眼生疼:“江大人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
“世子无需担忧。”江令宜手持团扇,指向远处的宫墙,“笼中之鸟,飞行久了,总会忘却如何在旷野之中捕猎。”
拓跋明月紧紧攥着袖中的玉佩,雪豹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她深知,这场名为“归顺”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当夜,偏院之中,胡笳之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曲调之中,既无南国的婉转悠扬,亦无西戎的苍凉悲壮,唯有那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旋律,在如水的月光下,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