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何妙计?"
江令宜的团扇轻点沙盘,扇骨划过鹰嘴崖的隘口:"敌军既设伏于此......"她忽然将扇子倒转,"必是料定我们会从正面强攻。"她指尖一挑,扇面展开,露出内里暗藏的辽东地图,"不如......"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荷花的耳廓:"让我带轻骑绕后,放一把火。"
荷花眯起眼。帐外风雪呼啸,帐内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亲密如交颈的鹤。
"太险。"
"险?"江令宜轻笑,指尖划过荷花铁甲上的战痕,"比得上那夜姐姐用簪子抵着你喉咙时险?"
荷花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在众将惊愕的目光中,将人拉近:"带我的亲卫去。"她解下腰间玉佩塞进江令宜掌心,"活着回来。"
玉佩上还残留着体温。江令宜挑眉,忽然当着满帐将领的面,吻上荷花的唇。
"等我回来......"她松开时,舌尖舔过唇角,"再收拾你。"
——
夜,鹰嘴崖。
暴雪掩盖了马蹄声。江令宜率三百轻骑,沿着陡峭的山脊前行。她发间的银簪在雪光中泛着冷芒,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将军!"斥候压低声音,"前方发现敌营!"
江令宜眯眼望去——山谷中篝火点点,敌军主力正围着火堆饮酒作乐。而被困的吴忠残部,则被逼至绝壁之下,战旗折断,死伤惨重。
"弓箭手。"她轻轻抬手,"火箭准备。"
三百支箭矢同时点燃,在雪夜中如流星坠落。
"放!"
火焰瞬间吞没了敌营。战马惊嘶,敌军乱作一团。江令宜拔出银簪,青丝在风中飞扬:"杀——!"
雪原上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当荷花率主力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江令宜站在燃烧的敌营前,湖蓝斗篷染血,手中银簪正抵在敌军统帅咽喉。
"小妹。"她回头,笑得明媚,"来迟了。"
风雪渐息,东方泛起鱼肚白。吴忠被亲兵搀扶着走来,铁甲上尽是刀痕:"末将......"他重重抱拳,"谢江姑娘救命之恩!"
江令宜摆摆手,却突然脚下一软——
荷花箭步上前,将人揽入怀中。这才发现她后背中了一箭,鲜血已浸透半边衣袍。
"姐姐......"荷花声音发紧。
江令宜却抬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凉:"现在......"她气若游丝,"轮到你给我疗伤了......"
朝阳升起,照在雪原上,将鲜血映得愈发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