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月汐趴在船舷边梳头。象牙梳穿过鸦羽般的长发,每一缕都泛着珍珠贝母似的光泽。慕容向晚端着药碗走近时,正看见她仰头饮下晨露——喉颈拉出的线条像玉雕的弓弦,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将军偷看。"月汐突然转头,唇上还沾着水光,"我们夷洲女子梳头时,被瞧见了要收银子的。"
慕容向晚把药碗往桅杆上一搁,捏住她下巴用拇指抹过那抹水色:"昨夜的珍珠膏..."
"呀!"月汐跳起来去捂她的嘴,腕间银铃叮当乱响。晨光穿透轻纱衣袖,照出里头若隐若现的雪臂——昨晚被掐出来的红痕已经淡了,倒像是雪地里落了几瓣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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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烈日下,月汐非要帮水手们补帆。粗麻布料磨得她指尖发红,慕容向晚看不下去,抓过她的手浸在药水里。
"将军好浪费。"月汐晃着脚,木盆里的药水映出她小巧的足踝,"这药该抹在背上那道箭伤..."
话音戛然而止。慕容向晚突然咬住她耳垂:"再提那道伤,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浪费。"
补了一半的帆布被风掀起,盖住两人交叠的身影。老水手们叼着烟斗望天,年轻水手红着脸数海鸥——谁都没看见帆布下伸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足尖绷得笔直,趾甲还染着凤仙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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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荒岛时,月汐溜进礁石间沐浴。慕容向晚提着灯笼寻来,恰看见她站在瀑布下——
月光描摹着起伏的轮廓:圆润的肩头凝着水珠,顺着锁骨滑入幽壑;腰肢收束如柳,又在下摆处绽开饱满的弧线。最要命的是那双腿,修长紧致,沾了水后像镀了层釉的甜白瓷。
"看够了吗?"月汐突然转身,湿发贴在雪肤上,宛如墨笔勾出的工笔画。
慕容向晚把灯笼往礁石上一挂,大步踏入水中:"不够。"
惊起的夜鹭掠过水面,叼走了漂走的素纱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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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慕容向晚在船长室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串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刻着细小的日月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奶香——是月汐贴身戴过的那条。
窗外传来熟悉的铃铛声,她推开舷窗,看见那丫头正在晨光中晾晒被单。麻布衣衫透得厉害,隐约可见腰侧昨夜留下的指痕。像是感应到视线,月汐突然回头,冲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那件被扯坏的珍珠小衣,正在海风中翩翩如蝶。
月光奏鸣
海上的月亮格外大,银盘似的悬在桅杆顶端,将甲板镀成水银流淌的河。慕容向晚批完军报走出船舱时,看见月汐正赤脚坐在船首像上。
她没穿鞋袜,十根嫩藕似的脚趾勾着海浪溅起的泡沫,身上只套了件慕容向晚的素纱中衣。过大的衣领滑到肩头,露出半截缀着吻痕的锁骨,月光一照,像雪地里落了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