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覆盖着暗红色、熔岩般蠕动金属的巨大断臂!断口处光滑如镜,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微光粒子,分解仍在持续!断臂正浸泡在一池粘稠、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深绿色液体中!液面剧烈翻腾,气泡翻滚,断臂的熔岩金属正疯狂地吸收着池中的物质,试图再生!**
画面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但那股刺鼻的化学气味、熔岩金属蠕动的恶心触感、以及分解粒子带来的冰冷湮灭感,却异常真实地残留在陈海的感官里,让他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呃……”他干呕了一声,扶住墙壁才没摔倒。是“熔岩”!那鬼东西让他“看”到了“熔岩”的现状!他在工业区深处,利用某种化学池疗伤!那“修复”的意念……不仅是对乌金骨架的渴求,也是对“熔岩”身上那股强大异能金属的……**觊觎**?
这念头让陈海遍体生寒。那熵核,或者寄居在他脑子里的这东西,胃口大得惊人!它不仅要修复自身,还想吞噬“熔岩”作为养料?
“修复”的意念在颅骨深处剧烈地跳动起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焦躁,目标明确地指向工业区的方向。那根冰冷的钢筋,仿佛成了连接他与深渊的脐带,不断传递着催促的信号。
陈海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他猛地将钢筋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跑?能跑去哪里?清理队在搜捕他,脑中这个鬼东西如影随形,像个定时炸弹。去工业区?那是熔岩的老巢,清理队的主力也在那里,简直是自投罗网。
然而,一个更冰冷、更绝望的念头浮了上来:如果……如果那东西真能利用他……吞噬掉“熔岩”呢?混乱中,是否有一线生机?
这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理智。他甩甩头,试图将这疯狂的设想驱散。但颅骨深处的嗡鸣,那指向工业区的强烈意念,以及手中钢筋冰冷的触感,都在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城市的伤口,也冲刷着陈海脸上的泥污和犹豫。他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雨幕中那片被封锁的、如同巨大坟墓的战场废墟,那里埋葬着他所知的林风,也孕育着名为熵核的恐怖。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雨腥和铁锈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中,强行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混乱。
他握紧了手中的钢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冰冷的金属触感沿着手臂蔓延,颅骨深处的嗡鸣似乎也因他这“顺从”的动作而……**稳定**了一丝?这细微的变化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