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了拍也平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弟弟,记住,咱们现在不是去打仗,是去联络旧部。能不打就不打,保存实力最重要。石城现在能指望的,就你和阿尔斯兰了,我不能让你们再出事。”
也平看着姐姐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昨夜她又熬夜清点物资、安排防务留下的痕迹。他心里一酸,重重地点头:“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一定把旧部安全带回来!”
“还有。”阿依娜像是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银哨子,塞到也平手里,“这是当年父汗给我的,哨音能传三里地。要是遇到危险,就吹三声长哨,虽然不一定能指望上谁,但多一个信号,就多一分机会。”
也平攥紧银哨子,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让他原本有些躁动的心安定了不少。他翻身上马,冲阿依娜挥了挥手:“姐,我走了!你在石城等着,等我回来!”
“路上小心!”阿依娜扬声道,看着也平带着三十个民夫,骑着巴特尔借的老马,缓缓消失在石城东边的山口。晨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道道坚韧的线,朝着未知的东方延伸。
直到马蹄声彻底听不见,阿依娜才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城门,轻轻叹了口气。额尔敦伯拄着拐杖走过来,递上一碗刚煮好的奶茶:“阿依娜小姐,喝口热的吧,刚熬的,还加了点炒米。”
阿依娜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忧虑:“额尔敦伯,你说也平这一趟,能顺利吗?”
额尔敦伯叹了口气,用拐杖戳了戳地面:“难呐!假阿依娜在东部经营了三年,早就把咱们的旧部看得死死的。不过,也平是个好孩子,有你这份心细安排,他会没事的。”
阿依娜没说话,只是捧着奶茶,望着东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很厚,像一块巨大的灰布,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知道,也平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 。
也平带着三十个民夫,一路向东。巴特尔借的老马虽然瘦,但耐力极好,沿着巴彦画的商道,走了三天,都没遇到什么危险。第四天傍晚,他们来到一片广袤的草原,远远能看到西边有零星的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