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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出声,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光。“陛下这话说的,倒像个盼着亲戚来的寻常人家。”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往回廊深处走,“其实也不用急,她们要是想来,自然会寻着法子来。倒是我,前儿翻箱子,找出她们去年送的那对羊角梳,齿子都被我用得光滑了,正想回赠些东西呢。”
回廊尽头的木香花架下,两个小宫女正踮着脚摘花,竹篮里已经堆了半篮嫩黄的花苞。见他们过来,忙福了福身,怯生生地说:“回陛下娘娘,这木香花晒干了能填枕头,李院判说……说对安神好。”
琪亚娜走过去,拿起一朵闻了闻,香气清清淡淡的,像雨后的草原。“这花在漠北可长不出来。”她转头对朱祁钰笑,“去年我姊妹见了,说要挖棵苗回去栽,结果被风冻坏了,还写信来哭鼻子呢。”
朱祁钰看着她逗小宫女说话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春日的阳光都变得稠了些。她说起姊妹时,眉梢眼角的松弛,是他在朝堂上、在寝殿里都少见的——像被收起的弓弦终于舒展开,带着点未经雕琢的野趣,却比任何精心描画的模样都动人。
“那就多摘些,”他对小宫女说,“挑最饱满的,晒好了分一半给理藩院,让他们想法子给漠北的部族送去。就说……是娘娘赏的,让她们掺在羊毛里做垫子,也能闻闻京城的春味。”
琪亚娜捏了捏他的袖口,眼里带着点嗔怪,嘴角却扬着:“陛下倒比我还上心。”
“你的事,自然要上心。”他低声回了句,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往回走时,风里的花香越来越浓。琪亚娜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了,去年她们送的那罐马奶酒,还在酒窖里存着吧?等她们来了,开了酒,咱们在太液池边搭个帐篷,像在漠北那样,围着篝火唱歌好不好?”
“好啊。”他应得干脆,“再让御膳房做些烤羊腿,按你教的法子,多放些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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