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仰头靠在石壁上,狼头权杖斜斜倚在身侧,声音里多了几分悠远:“他是个傻人。在瓦剌部落时,明明怕马,却硬着头皮学骑马,就为了能和我们一起驰骋;知晓汉瓦之间的龃龉,却总说 ‘百姓要的是活下去,不是打仗’。他想护着我们姐妹,护着汉瓦能有不用刀兵相见的日子,可最终……”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发间蓝绒花的影子,在炭火余烬里晃了晃。
石缝外,苏和的长笛声又隐隐约约响起来,这次却带着几分急切。阿依娜站起身,警觉地握紧狼头权杖:“苏和的笛声不对,怕是祭坛里有变故。” 她转头看向阿娅,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不管梦里徐有贞怎么说,你要记住,这孩子是陈友的希望,也是汉瓦能和解的一点光。你护好他,我去看看祭坛里的动静。”
阿娅慌忙抓住阿依娜的衣袖,指尖冰凉:“姐姐,我跟你一起。我不能再让你像梦里那样…… 我怕。” 婴儿在她怀里不安地哭了两声,仿佛也在附和她的请求。
阿依娜犹豫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她把狼头权杖递到阿娅手里,示意她握紧:“拿着,别怕,有这权杖在,多少能防身。” 阿娅手忙脚乱地接过,权杖上还带着阿依娜的温度,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石缝,祭坛里弥漫的血腥味比之前更浓。阿依娜的狼头权杖在前方探路,阿娅抱着婴儿紧跟其后,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转过一道弯,她们撞见了满身是血的苏和。苏和靠在石壁上,长笛掉落在地,看见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迅速被忧虑取代:“阿依娜、阿娅,徐有贞的人…… 还有新的援军,他们在追琪亚娜公主和长老们。” 他喘着粗气,伸手从怀里掏出半块破碎的蓝绒花,“这是在徐有贞的人身上发现的,和你们发间的一样……”
阿依娜接过蓝绒花碎片,眉头拧成了 “川” 字:“徐有贞还没死心,他想借这些挑起更多争端。” 她看向阿娅,“我们得尽快找到琪亚娜和长老们,不能让徐有贞的阴谋得逞。”
阿娅咬咬牙,把婴儿又往怀里护了护,狼头权杖在手中攥得更紧:“姐姐,我不怕,我跟着你。” 她知道,此刻不是退缩的时候,哪怕为了怀里的陈念,为了那些被徐有贞迫害的人,她也得鼓起勇气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