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琪亚娜:你妹妹仍在后宫,瓦剌假阿依娜之事不知
库图草原的篝火渐渐缓了,火星在夜风里打着旋,落在假琪亚娜的狼皮靴上。
她抱着小花坐在沙地上,女儿的呼吸已经平稳,红布条辫子搭在狼皮坎肩上,像朵蔫了的花。阿依娜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低低的,像是在跟苏和核对地图,每一个字都被风揉得软软的,却让她攥着碎珏的手慢慢收紧。
“阿依娜姐。”她终于站起来,把小花交给旁边的护卫——那护卫胳膊上的伤已经用布条缠好,正低头擦拭长刀上的血,“我有话跟你说。”
帐篷的毡帘被苏和掀开,暖黄的光漫出来,在她脚边铺了片亮。阿依娜坐在火堆旁,手里捏着根烧黑的木炭,在羊皮纸上画着什么,狼头权杖靠在她膝头,杖顶的狼牙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进来吧,风大。”
假琪亚娜的脚在帐篷门口顿了顿,狼皮靴底沾的沙砾落在毡毯上,发出细碎的响。她低头看着那几粒沙,突然想起三天前被押进库图草原时,徐有贞的分身就站在峡谷口,手里把玩着枚青黑色令牌:“记住,你不是秦寡妇,是琪亚娜,瓦剌的公主,朱祁钰心尖上的人。”那时她还不懂,为什么要冒充一个素未谋面的草原女子,直到刚才在火光里看见阿依娜的脸,才隐约明白——有些身份,原是别人逼不得已套上的壳。
“我叫秦月。”她在火堆旁坐下,离阿依娜隔着三拳的距离,正好是也平说的“营中待客的规矩”,“不是什么琪亚娜,家在顺天府的胡同里,以前靠缝补过日子。”
阿依娜手里的木炭停在羊皮纸上,笔尖的火星烫出个小小的洞。“我知道。”她把木炭扔进火里,火星“噼啪”跳了跳,“你缝的布娃娃,针脚是中原的‘锁边法’,草原女子不用这种针法。”
秦月的脸猛地烧起来,慌忙拢了拢衣襟,像是怕被看穿更多。“徐有贞的分身抓我时,说……说只要我能骗你们进祭坛,就放了小花。”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抠着毡毯上的毛,“他给我看了琪亚娜的画像,教我说瓦剌的话,可我舌头笨,总说不像。”
火堆里的柴“咔”地裂了道缝,露出里面通红的芯。阿依娜往里面添了块新柴,火光映得她眼底的纹路愈发清晰:“朱祁钰逼琪亚娜成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