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了望塔,发现了这个。”苏和的声音很低,长笛在掌心转了圈,“还有三个帐篷的守卫,被迷晕了,身上有锁龙香的味。”
“琪亚娜”的脸唰地白了,像被帐篷外的夜霜打透。她突然站起来,手往腰间摸去——那里本该挂着琪亚娜的银匕首,此刻却空着。真正的琪亚娜从不离身那把匕首,是阿爸在她十岁时送的,柄上刻着“瓦剌永不败”。
“别装了。”阿依娜的声音冷得像库图的冰,碎珏在袖中发烫,几乎要透布而出,“你说的徐有贞,是哪个?是正统年间那个编修,还是现在的吏部尚书?”她往前一步,碎珏的光从袖中漏出点,照得“琪亚娜”往后缩,“也平在嘉峪关杀了徐有贞分身的三个亲信,那老狐狸恨得牙痒痒,却连瓦剌的边都不敢碰。你说他派人抓了也平?简直是笑话!”
“琪亚娜”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尖声喊道:“是分身!徐有贞有分身!一个在朝里当好人,一个在暗处搞阴谋!”她的声音劈了叉,像被风扯断的弦,“是那个暗处的徐有贞抓了琪亚娜!他说……他说只要我骗你们去祭坛,就放了她!”
火堆“噼啪”爆了个火星,落在阿娅的手背上,她却没躲。“你说有三个假的?”她轻声问,指尖抚过狼图腾木牌上的裂纹,“上次在石牢拆穿了一个假阿依娜,现在你是第二个。第三个是谁?”
“我不知道!”假琪亚娜突然瘫坐在地,蓝绒花掉在火堆里,瞬间烧出股焦味,“我只知道……他们给了我张琪亚娜的画像,教我说瓦剌的话,可我总学不像。他们还说……还说阿娅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移胎,是……是用你的血种进去的!”
阿依娜的呼吸猛地一滞,碎珏在掌心炸出刺目的光,帐篷里的毡毯都被照得发亮。“你说什么?”
“是真的!”假琪亚娜被光吓得捂住眼,声音抖得像筛糠,“徐有贞的分身说,去年在库图,你被毒蛇咬了,他趁机取了你的血,用禁术……种进了阿娅肚子里!他说这孩子流着你的血,生下来就会认你当亲娘,以后……以后就能借你的手控制瓦剌!”
阿娅猛地捂住小腹,那里的胎动突然变得剧烈,像有团火在烧。她想起去年在库图,自己确实莫名其妙地病了场,醒来后就总觉得累,直到被抓进石牢,才发现肚子大了。“所以……所以他们说‘移胎’是假的?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