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我还怀着陈友的孩子,丈夫之死另有隐情(一)
阿依娜在风雪中狂奔,靴底碾过冰棱的脆响混着身后追兵的呼喝,将她的思绪撕成碎片。
怀中的玉珏仍在发烫,那股热度沿着血脉灼烧,让她几乎分不清是疼痛还是血脉共鸣的悸动。西南角的沉船湾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破碎的桅杆如同白骨刺破夜幕,而记忆却在这一刻将她拽回三年前的盛夏。
陈友出征那日,他的玄色披风在城楼上猎猎作响。
阿依娜踮脚为他系紧护心镜,指尖触到他胸口的温度,耳畔是他低沉的承诺:“等我夺回被徐有贞私吞的军饷,就带你去江南看萤火虫。”那时她小腹已微微隆起,却不敢将喜讯说出口——自赵婉宁姐妹进入将军府,府中便暗潮涌动,她总觉得那双藏在纱幔后的眼睛,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心!”苏和的笛音突然炸响,将阿依娜拉回现实。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冰面腾起白烟。她猛地矮身滚进一处雪坑,抬头望见追兵已将沉船湾包围。月光下,骷髅面具巫师手中的符文法器泛着幽光,与记忆中赵婉宁书房暗格里的图腾如出一辙。
“玉珏共鸣会暴露你的位置!”苏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长笛横在胸前,笛孔间凝结着霜花,“当年徐有贞用你腹中胎儿炼制玉珏,就是为了在必要时用血脉之力定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凝成冰晶,“陈友将军之死,恐怕与玉珏和军饷都脱不了干系。”
阿依娜浑身一颤,掌心的纹路突然泛起刺目的蓝光。她想起陈友最后那封军报——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只反复写着“赵府密室”“玉珏真相”。那时她正被赵婉宁灌下汤药,腹痛如绞间,恍惚听见窗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