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霞家跟蒋小花家是一个方向,不过比蒋小花家更偏僻,是一处废旧的老厂区。
以前的厂区搬迁去了别的地方,留下黑黢黢一片厂房,四周一片低矮错落的平房,隐约只看见几处有灯光。
陆惊蛰来到最后一座平房外头,听着里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胡三,你是不是出老千了?今天一晚上都是你赢。”
“李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纯属手气旺,你不服也不行,来来来,咱们继续!”
应该就是这里了,陆惊蛰定定神,敲了敲门。
很快,屋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妈的,这么晚了,谁啊?”
门开了,一个瘦个子男人站在门口,双眼冒精光,打量着陆惊蛰。
屋里的人片刻都等不得,不耐烦催促道。
“胡三,谁啊?你还打不打了?”
胡三冲屋里点点头,嚷了一嘴。
“是个女同志,你们先把牌垒好,我就来。”
说着,他轻佻的冲陆惊蛰吹了个口哨。
“女同志,你找谁啊?”
陆惊蛰嫌弃的皱了皱眉,朝屋里看了一眼。
“我找林春霞同志,我是饭店的经理,代表饭店来探望她闺女,不知道小丫头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正屋大喇喇的开着门,里头摆着两张桌子,围了不下于十个人在打牌,屋里烟熏火燎,跟熏腊肉一样,隔着老远都呛人。陆惊蛰看的仔细,春霞姐和她闺女没在屋里,那,人呢?
胡三一把抢过陆惊蛰手里的东西,敷衍的摆摆手。
“我家那丫头就是命贱,三天两头就得病一场,养几天就行,等贱丫头病好了,我家那婆娘自然就去上班了,你们饭店也别没事往这儿跑,有这闲心,不如多给我那婆娘发点工资才是正事!”
说完,胡三猛的把门关上,嚷嚷了一嘴。
“来了,赶紧赶紧,有冤大头送不要钱的东西来了,都来吃点,今天我可要好好赶本,都不许走啊!”
“切,谁走谁是孙子,胡三,你家那婆娘还在嚷不?没准就是她坏了我的手气,你让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