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楼哪里肯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我就在房中,陪着师父吧。”
见徒弟说得坚决,心知改变不了徒弟的想法,老瘸子也就闭目沉沉睡去。
苏小楼与杏儿就在房中打了地铺睡下,心中困惑烦闷压抑,翻去覆来睡不着。
直到了凌晨,看了一眼师父,见他呼吸顺畅,也就放下心来。
干脆到院中舞剑发泄心中的烦闷。
一连持续几个时辰,汗水打湿了衣衫,天亮了都不自觉,不知何时进了忘我之境。
搀扶着老瘸子出来的杏儿正准备喊自家少爷,却被老瘸子止住了。
见场中苏小楼剑法褪去了生硬,飘逸灵动,明显与内功心法融汇贯通,剑法中最难的连贯杀招竟然丝毫不停顿,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动作使出。
这剑法算是入门了,本以为怎么也要花十数年。
此子果然天赋异禀,自己当年没看错人,根骨奇佳的同时,悟性也是罕见的。
老瘸子很欣慰,自家师父独眼老人的独门绝技,灼月剑法终是选对了传人。
自己这些年来,传了不少资质天赋不俗的少年,却无一人炼得入门,只道是一门寻常的剑法,无人知其玄妙之处,也就未收得一名徒弟。
对于苏小楼,他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只是传了完整版的灼月剑法给他,即便是练不会,也要传给下一辈。
如今见他一夜顿悟,确实是临死前的一份惊喜。
只见苏小楼身法越来越快,手中的长剑化作剑光,留下一道道残影。
忽然他猛的止住身形,一剑刺入那巨大的石磨中,长剑竟然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轻松插入坚硬的花岗岩石磨盘中。
恢复心神的苏小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没入石磨盘中的长剑,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尝试拔出长剑,竟然纹丝不动,加大力气也毫无作用。
“好了,徒儿,莫要做那无用功,拔不出来的。”老瘸子笑道,声音比昨日敞亮,中气也足了些。
苏小楼转过身,老瘸子师父已经坐在门口木椅上,听得他声音去了病态。
但他却是心下一沉,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服了那半毒半药的凝气丹。
沉重的心依旧沉重,又生出些莫名的悲伤,走了过去,叹息道:“师父,您又何必吃那东西!”
老瘸子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些笑容,一脸的平常淡然,道:“你去赶辆马车过来,为师想去后山看看。”
苏小楼只得点点头,叫上了杏儿,出了门才吩咐她,去请城隍庙旁的老道士来主持后事,棺材要订口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