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角落弥漫着麻纤维断裂的细碎声响和压抑的呜咽。那根带血刻痕的骨尺和作为标准的枯草茎,如同冰冷的刑具,悬在每一个纺麻老妇枯槁的心头。背上淋漓的鞭痕还在灼痛,空气中残留的麻线断裂声如同丧钟,预告着下一次“拉力检验”的恐怖。纺线的动作被死亡的恐惧凝固成僵硬的模板,在青叶枯槁麻木的刻划下,成为部落新的“工艺铁律”。
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扫过这被恐惧统治的角落,一丝掌控的餍足尚未升起,便被新的、更庞大的焦虑碾碎。迁徙!死亡冰原的迁徙!光有御寒的麻布、杀人的兵器、运货的木车远远不够!支撑这一切的根基——工具!那些挖坑的骨耜、砍树的石斧、剥皮的燧石刀、甚至纺麻的石轮……在极寒和粗暴使用下,正以惊人的速度崩坏、报废!每一次工具的损毁,都意味着迁徙的链条断裂一环,意味着死亡更近一步!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鹰隼,扫过洞壁下那堆象征着部落生产命脉的“家当”——几把边缘崩裂的粗糙石斧、几根尖端磨秃的硬木掘棒、几块布满缺口的燧石刮刀、几个裂纹蔓延的石锤……如同垂死战士残破的盔甲。上一次挖掘引水沟渠,一把关键的石斧在砍冻土时突然崩裂,飞溅的石片划瞎了一个枯槁猎手的眼睛,导致挖掘停滞,延误了宝贵的时间。
“工具!工具!”熊爪枯槁的咆哮带着被危机紧逼的狂躁,枯槁的脚狠狠踹向一把斜靠着的、布满裂纹的石斧!
哗啦! 一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那本就濒临极限的石斧应声解体,碎成几块毫无用处的顽石!
洞内死寂。所有枯槁族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堆碎石上,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更深沉的绝望。连工具都如此脆弱……如何迁徙?如何生存?
“废物!全是破烂!用不了几下就烂!挖不动坑!砍不断树!剥不开皮!老子要的是能用的家伙!是能顶住冰原的硬骨头!不是这些一碰就碎的垃圾!”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瞬间充血,枯槁的鞭梢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指向负责制造和维护工具的枯槁族人(主要是几个老匠人和他们的学徒),“你们这些吃白食的废物!打出来的都是什么?!想让所有人都用手刨冰等死吗?!”
那几个枯槁的工具匠人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无助的辩解:“熊爪大人…石头…冻脆了…硬木…也脆…燧石…难找…用多了…自然…崩…”
“老子不管!”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震得洞顶簌簌落灰,“老子要工具!要结实!要耐用!下次再给老子这种一用就坏的破烂!”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指向他们枯槁的身体,“老子就把你们这些废物的骨头拆下来,磨成工具!看看够不够硬!”
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匠人们的喉咙!拆骨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