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熊部落依山石筑“岩牙垒”,碎骨箭如雨倾泻。
秦霄望飞坠的断肢冷笑:“我要投得更远,砸得更烂。”
草叶划出新刑场“炮鉴台”,泥匠掘出棺泥混合兽血人骨粉。
盲匠灰石在烧制时被窑塌掩埋,其子泥梭接替:“爹的骨灰掺在泥里,炮就长眼睛。”
百架陶炮列阵夜雨,穴熊长老倚石墙嘲笑:“泥巴捏的龟壳?”
第一枚人骨泥弹离膛,在雨幕中呼啸成雷霆,将半座箭塔砸成齑粉中的肉雨。
泥梭抚摸发烫的炮管:“爹,您看见了吗?比碾磨炉渣的声音响多了。”
“岩牙垒”。秦霄从泥泞的谷底抬起眼,冰冷的雨水顺着他刚硬如石刻的下颌滴落,砸进脚下被血水浸泡成褐红色的土地里。视线尽头,倚靠陡峭山崖而立的穴熊部落新巢,如同一头盘踞在嶙峋怪石与参天古木之间的狰狞巨兽。巨大的原木斜插进山体,缝隙被碎石和黄泥牢牢填死,形成犬牙交错的原始胸墙。最高处,依着几块仿佛被巨力撕裂的突兀巨岩,几座简陋却占据绝对制高点的木石箭塔如同从山崖骨骼上探出的毒牙,在沉沉的铅灰色雨云下散发着不祥的黑气。
一根粗粝的骨箭带着凄厉的风啸,如同恶毒的诅咒,猛地扎进秦霄身前不到五尺的湿地里!箭尾嗡嗡地剧烈抖动,箭簇上新鲜的肉丝和暗红的凝血被雨水迅速冲刷。顺着箭矢的来路望去,岩牙垒中段的胸墙垛口处,一个穴熊战士探出的半截身子还没来得及缩回,脸上刻满了仇恨与残忍混合成的狞笑。挑衅!赤裸裸的挑衅!胸墙和箭塔的掩护下,穴熊残余的战士倚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用最原始的木弓射出带锯齿倒钩的骨箭,如同毒蜂的针,压制着沟壑战士无法抬头。昨天黄昏试图强攻的几个战士,此刻就被钉在箭塔下泥泞的陡坡上,早已肿胀发黑腐败的身体如同破烂的靶子,身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无声地嘲笑着沟壑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