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您放心。”裘德考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轻响,在这寂静里显得异常刺耳。他双手有些神经质地搓着膝盖,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
“阿宁……她就像我的亲生女儿,这次……这次是我疏忽了,情报有误,才让她身处险境。我回去就让她好好休养,公司的事,绝不会再让她沾手分毫。” 他刻意强调了“亲生女儿”和“休养”两个词,试图用亲情牌和示弱来软化周存的态度。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站在周存斜后方的解小花和龙一(龙组代表),那两人如同没有生命的石雕,眼神淡漠,却又带着随时能将他撕碎的压迫感。
周存没说话,只是微微抬起眼皮,那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裘德考那层虚伪的表皮。老狐狸?周存心里冷笑。
这老东西的狡猾是刻在骨子里的,像墓穴深处的淤泥,又滑又黏,沾上就甩不脱。要不是阿宁那点恩情像根无形的线拴着,刚才他一个眼神,龙一就能让这老东西“意外”地消失在回程的航班上。
裘德考被周存看得心里发毛,额头的汗珠汇成一道细流,沿着松弛的皮肤皱纹蜿蜒而下,滴落在昂贵的手工西装领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慌忙掏出手帕擦拭,动作仓皇,完全失了平日里的从容。
“裘德考,”周存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刮擦着地面,字字清晰,“‘休养’?洛杉矶的‘休养’?”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毫无温度的弧度,“你那些实验室,那些见不得光的‘项目’,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
裘德考擦汗的手猛地一僵,手帕停在半空,脸色瞬间由白转青。他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周存怎么会知道……那些实验室的保密级别是……
“阿宁心软,念旧。”周存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这个姿势带来一种无形的侵略感,让裘德考下意识地想往后缩。“但我不一样。我这个人,最讨厌麻烦。尤其讨厌那些藏在阴沟里,时不时想探头出来咬人一口的老鼠。” 他的目光扫过裘德考那只握着湿漉漉手帕、微微颤抖的手,“管好你的爪子。也管好你那些……‘孩子们’。阿宁少一根头发,” 周存顿了顿,目光如淬毒的针,牢牢钉在裘德考的眼睛深处,“你猜,我会不会把你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宝贝’,连着你那身老皮,一起塞进你们实验室的焚化炉里,让你和你的‘永生’梦,来个亲密无间的零距离接触?”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