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哭啦,就算被掳走的不是你,是别人,我知道了肯定也要去救的呀……是我自己不小心,大意了……你们别太担心,这又不是无解之毒,找到解药就好啦……”
萧泽站在门外,听到她故作轻松地安慰她的姐妹,心里就特难受。这种难受就像七岁那年,被父亲送上北上的马车,他掀着车帘的一角望着继母靠在父亲的肩头,父亲的手则牵着四岁的弟弟,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没有家了,而他要奔赴的远方,一切未知。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他的思绪。
萧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墨尘出去说话。
出了后院,墨尘道:“大人,赵统领把手段用了个遍,但这些红莲教徒骨头硬的很,就是不开口,再审下去,只怕她们挨不过今晚。”
萧泽抬头望着被掩映在乌云中的月,语声幽冷:“是人就有弱点,既然她们不怕疼,就想别的法子,今晚必须撬开她们的嘴。”
“是。”
“还有,你去找找飞凌和无锋,他们两不在水门巷就在码头,找到他们,跟他们说一声,案子了结了,他们的主子,过阵子会回去。”
“是。”
北辰司幽暗森寒的审讯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她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被鲜血浸透,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赵翎一只脚踏在长凳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犯,手中的鞭子那带刺的倒钩上挂着丝丝血肉。
没想到,这些女子竟这般难对付,北辰司的手段便是八尺男儿也鲜少能扛得住,她们却生生扛下十八般酷刑。
“大人,您要的东西来了。”两个侍卫抬着一只大水缸进来,缸口上盖着木板,有细细簌簌的动静传出来。
“把她解开。”赵翎吩咐道。
手下解了红衣女子身上的绳索,将她押至水缸前。
赵翎打开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花色不一,绞成团的蛇。
红衣女子见状,终于露出了惊惧之色,挣扎起来。
赵翎心说有门。
“它们是无毒的,咬不死你,待会儿把你放进去,然后下面烧点火,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就会拼命的找洞钻,从你的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钻进去,一直钻到你的肚子里……”
红衣少女挣扎地越发剧烈,恐惧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哑的叫声,如同厉鬼一般。
赵翎冷冷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你不说总会有人说的。”
红衣少女崩溃了:“我说……我说……”
萧泽等到深夜,终于等到了口供。
“她们的头领就是红姑,红姑是红莲教红莲圣母座下八大护法之一,她们上个月末到的京城,一共来了三十二人,她们找过好几个目标,魏国公府的二公子突发重病也是她们的手笔,但魏国公夫人不相信她们,所以事没成,而吴海泉许诺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愿意献上半付身家。”赵翎回道。
“红姑释放的毒雾叫红粉骷髅,是红莲教红莲圣母炼制的奇毒,这次红姑来京城传教,红莲圣母特意给红姑防身用的,此毒起先是致盲,渐渐的五感全失,直至气血枯竭而亡。解药只有红姑才有……对了,她们给吴海泉的解药已经融进汤药中,这会儿应该还在吴家,卑职已经命人去取了,送到魏国公府。”
萧泽怔忡着,后面赵翎说了什么也没听见,脑海里只反复地回响着一句话……先是致盲,渐渐五感全失,直至气血枯竭而亡。
所以,如果拿不到解药,她不止看不见,还会听不见,失去嗅觉味觉,最终死亡。
“或许,有一种药可延缓毒性发作。”孙大夫捋着胡须沉吟道。
萧泽精神一震:“什么药?”
“玄玉冰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