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程青澜带了宿舍的姐妹去了韶音堂找李策。
书院的礼乐队的排练时间一般在晚上,所以,这会儿韶音堂是空着的。
陆妱妱一到韶音堂就看到了笑呵呵的宁奕,顿时黑了脸:“怎么哪哪都有你?”
“嗨,我也不想,实在是李策一个人过来不方便,他这个人有点腼腆,要不是我陪着他,他昨天都不敢去给你们女学班上课。”宁奕说着朝李策挤眼:“李策,是……吧……”
李策干咳两声,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程青澜道:“李师兄,我们几个想排个节目,想请你帮忙拿个主意。”
李策道:“排节目,你们想在皇上面前演出?”
“对啊!”
“可书院只准备了两个节目。”
“那个不用管,先排了,万一有机会呢?”
李策看着几位笑吟吟的姑娘,没想到她们还有这心思,其实他是不太喜欢这种削尖了脑袋去钻营的人。
程青澜见他迟疑,甚至连清澈的眼神都冷了几分,便知他把她们看作了汲汲营营之人,道:“我们几个除了妱妱和卉迟,都是平民出身,自从进了书院,就一直受到排挤,这次圣驾亲临书院,女学班要排演节目,我们几个根本就不在崔明珠的考虑中,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我们都是庸才,自然不敢献丑,安心做一个喝彩之人,但我觉得我们有一争之力,没有机会,我们自己创造机会,只要不是用阴暗卑劣的手段,我们正大光明的展露自己的才华,有何不可?难道就因为我们出身寒微,就永远只能站在角落里?那我们来书院的意义何在?只是作为配称的存在吗?”
李策内心震动,他也是出身寒微,寒门学子想要出头,其中的艰难他是最清楚不过。他们没有那些富家公子丰厚的资源,没有便捷的途径。就拿进白鹿书院一事来说,寒门学子唯有考试一途,凭真本事考进来,而像宁奕这样的王公子弟,他们想进书院,只需家中长辈一句话就能如愿。
寒门学子在书院,只要你的课业不够优秀,处处遭人白眼,可那些富家子弟,就算课业再平庸,也有大批的拥趸者。
程青澜说的没错,只要不是用阴暗卑劣的手段,正大光明的争取机会一展才华,有何不可?
李策汗颜,是他狭隘了。
“你们都会什么?”
程青澜心喜,他这是答应了。
“我们商量过了,卉迟抚琴,静姝吹箫,妱妱舞剑,我作画,若芸她暂时还没想好,现在我们头疼的是以什么为主题。”
李策背着手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