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这用的药都是最好的,白芷怎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督军,小姐伤口感染严重,老朽建议...还是住院治疗更为稳妥。"
白芷闻言立刻摇头,发梢扫过曾国宇的下巴。"我不去..."她往男人怀里缩了缩,手指揪紧他的军装前襟,"我要在督军府...四哥在哪我在哪..."
曾国宇低头看她。小丫头烧得两颊绯红,眼里汪着水光,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这副模样让他想起十多年前,她也是这样揪着他衣角,求他不要把她丢在范家。
"别任性。"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拇指擦过她眼尾的泪,"医院设备齐全,好得快。"
白芷拽着他衣襟,"那...四哥能陪我去吗..."她仰起脸,让泪水悬在下巴要落不落,"我会不会死..."
"闭嘴!不要胡说八道!"曾国宇猛地收紧手臂,勒得她轻哼一声。他转向大夫时又恢复了冷厉神色:"准备最好的病房,派专人守着。"
当日下午,白芷被裹在貂绒斗篷里送进陆军医院特护病房。
她半昏半醒地任人摆布,却在护士为她换药时,借着疼痛的呜咽声,将袖子里的纸条塞进了纱布夹层。
"轻些..."她泪眼朦胧地哀求,手指却精准地将情报推向托盘边缘。
那是她昨夜忍着高烧,用密码抄录的南京要求的剿匪名单。
医院再严密,她上药四哥总不会找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