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听得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三郎,可知那逃脱之人是谁?梁山贼寇睚眦必报,此番折了人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教师放心!”祝虎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不过是个跑得快的撮鸟,报号‘神行太保’戴宗。他肋下中了孩儿一记重手,又被强弩攒射,纵然逃得性命,也必是重伤难行,能不能爬回梁山都是两说!即便他真回去了,又能如何?我祝家庄墙高壕深,盘陀路神鬼莫测,更有教师您坐镇,还怕他梁山贼寇不成?”
祝朝奉捻着胡须,沉吟不语。他老谋深算,想的比儿子深远。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冷峭:“梁山贼寇……哼,前些时日,那梁山泊主王伦,不是还写了首什么《水龙吟》,大言不惭地要‘替天行道’,要‘掀翻这世道’么?”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词写得倒是慷慨激昂,仿佛真有席卷天下之志。如今怎样?他的爪牙,不也成了我儿的阶下囚?这泼天的功劳和威风,正该落在我独龙冈祝家庄!”
他看向栾廷玉:“栾教师,虎儿虽说得轻巧,但梁山势大,不可不防。需得即刻加强庄防,盘陀路各处机关暗哨,务必再仔细检查一遍,不得有误!”
栾廷玉抱拳应道:“庄主放心,廷玉省得。盘陀路乃我庄立身之本,定当万无一失。只是……”他顿了顿,看向祝虎,“三郎,那被擒三人,尤其是那戴宗逃回,梁山必知是我祝家庄所为。王伦此人,虽出身微末,然观其聚众梁山,连败官军,绝非易与之辈。此番折损头领,其必倾力来犯。当联络李家庄、扈家庄,三庄一体,互为犄角,方是万全之策。”
“教师忒也谨慎了!”祝虎尚未答话,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只见祝龙、祝彪两兄弟联袂而入。祝龙身材魁梧,手提一杆点钢枪;祝彪则略显精悍,腰间挎着宝刀,眼神倨傲。
祝龙大剌剌地道:“父亲,教师!区区梁山草寇,不过是仗着水泊地利苟延残喘。如今竟敢上岸,踏入我独龙冈地界,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兄弟三人,加上教师神威,管教他有来无回!何须劳动李应、扈成那两家?功劳岂不让他们分润了去?”
祝彪更是年轻气盛,冷笑道:“大哥说得是!听闻梁山有几个叫得响名号的,什么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还有冒出来的杜壆、卞祥之流,不过是些徒有虚名的亡命徒!若敢来犯,小弟这口刀,定要斩下几个贼首,挂在庄门示众!也叫天下人知晓,敢犯我祝家庄者,便是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