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彻骨的杀意,凝练得像从九幽血海里舀出来的万年玄冰,不仅仅顶在大长老云素衣的天灵盖上,更像是直接灌进了她三万六千个毛孔里!整个议事大殿几千号人,修为低点的杂役已经像抽了筋的鱼,扑簌簌瘫软下去;修为高的长老们也是面无血色,牙关紧咬,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头史前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前,连骨头都要被那无形杀意冻裂了!
只要汤阎王念头一动,这位万年的真仙活化石,连声闷响都听不着,就得原地变成一张血糊糊的老干肉皮!
汤剑那冷得不带一丝人味儿的声音,就在这片死寂的冰狱里响起,一字一句,敲在云素衣那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我——当——这青木宗宗主,你个老东西,还有——屁——放吗?”
“……!!”
光秃秃的拂尘杆还死死攥在手里,骨节捏得惨白发青。云素衣脸上糊满了血污、冷汗和之前挣扎时蹭上去的碎石尘土,混杂着恐惧、屈辱、以及对绝对力量的绝望服从。那张干瘪的老嘴抖得像筛糠,憋了半天,最终喉咙里挤出个破风箱似的嘶哑声音,头重重地、几乎要把石板砸个坑似的撞下去:
“没!没有!属……属下云素衣,见过……汤宗主!从今往后!刀山火海!任凭驱使!绝无二心!”声音抖得变了调,带着哭腔的颤抖。
活着!尊严算个屁! 万年修成的真仙傲骨,在汤剑这尊煞神面前,真不如地摊上三块仙晶一捆的烂木柴火!她现在只求能活着爬出这座大殿!
爽!
站在一旁的凌霜璃差点没绷住要笑出声来!看着那个眼高于顶、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倚老卖老压了她几十年的大长老云素衣,如同一条被碾断了脊梁的老狗般瑟瑟发抖、五体投地地喊着汤剑“宗主”……一股前所未有的、比大夏天灌了一桶冰镇仙酿还痛快的舒畅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活该啊老帮菜!让你整天鼻孔朝天!让你动不动就拿辈分压人! 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凌霜璃是收拾不了你,可有人行啊!今天汤剑这一巴掌扇得,简直是给整个青木宗淤塞了几千年的气口,狠狠捅开了!舒筋活络!浑身通透!
汤剑微微点头,脸上那股能把人冻成冰雕的煞气收了大半,但眼底的警告冷得像淬毒的针尖:
“成!算你老东西识相。这条命,老子今天给你记着。” 他蹲下身,那张轮廓分明、此刻却让云素衣灵魂发抖的俊脸几乎凑到她头顶,压低的声音裹挟着最直白的死亡威胁,“再有一次……用不着什么不敬的屁话,只要老子看你那张老树皮褶子脸有一丁点‘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