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那团闷火慢慢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清醒。原来他不是不支持,而是用他的方式在“保护”她——把她安放在一个温柔的笼子里,外面镶着金边,里面却写着“适可而止”。
“顾逸尘,”她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被护住’,不是被藏起来,而是被托起来?”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她合上笔记本,指尖无意间碰到了笔帽。钢笔滑落,砸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她弯腰去捡,发现水晶裂了一道细纹,像冰面初绽的裂痕,蓝光从缝隙里忽明忽暗地闪。
她没急着捡起来,只是蹲在那里,看着那道裂痕。
“这支笔,”她抬头看他,“以前只要我转动笔帽,就能知道你开不开心。现在它裂了,光也不稳了。可我突然觉得,我不再需要它告诉我你的情绪了。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蹲下来,伸手想接过笔:“我……我一直都在想你。”
“可你想的,是真实的我吗?”她没松手,“还是你希望我成为的那个‘顾家儿媳’?你